崔太后冷冷看了浔阳长公主一眼,道:“男人生性风骚,逢场作戏是不免的事。你父皇也有三宫六院,那一家府上的男人又没有三妻四妾。你虽身为公主,金枝玉叶,但也不能肆意妄为,而更应为天下女子榜样,以贤以惠为则,岂可说和离就和离。”
浔阳长公主道了声是,然后往宇文烺身边走去。宇文烺握了她的手,问她道:“浔阳,你今晨跟皇兄哭诉说崔冕对你不敬,要和崔冕和离,现在皇兄为你做主,那可还是你至心的设法,你是否至心要和崔冕和离。”
安国侯夫人有些没折了,内心焦急得很,红着眼睛哽咽道:“阿冕不敢,崔家更不敢。”
崔太后脸上非常冷酷的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安国侯早已是浑身都在颤栗,再被崔太后这一瞪,赶紧“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哭着焦急的辩白道:“太后,皇上恕罪,阿冕这孩子昨晚是喝醉了,说的都是胡话……”
崔太后脸上淡淡的,语气陡峭的跟宇文烺说话:“……小伉俪两个吵架,床头打斗床尾合,总不能因为两句吵嘴这日子就不过了。做长辈的做皇兄长的,只要劝和没有劝离的事理。阿冕做的不对,天子怒斥两句就是了。”说着脸上皱了皱眉,已经暴露了不满,道:“天子何必将人都绑了,将一点小事闹大。”
宇文烺说完,笑了笑,又一副好言好语好筹议的语气,道:“如许吧,浔阳是当事人之一,朕就请浔阳来问问,她愿不肯意与崔冕和离,满不对劲朕的安排。”
安国侯夫人听到一个“死”字,脸上大惊,身材几近都要跳了起来,喃喃了一声“死”,然后赶紧对宇文烺叩首道:“不不不,皇上,阿冕言语有失,臣妇和侯爷今后必然多加教诲,还请皇上看在太后和皇后的面子上,饶了小儿一命。”
宇文烺又转过甚去,看向崔太后,又嘲弄的问:“崔家是太后的娘家,可太后嫁给父皇以后,名字前该冠的是我宇文氏的姓,百年以后安眠的也是我宇文家的坟茔。朕就不晓得,在太后内心,是将本身当作崔家的人呢,还是当作宇文家的人。若太后将本身当作崔家的人,那朕就要问问,太后可有资格享用宇文家的尊崇。若太后将本身当作宇文家的人,太后听到如许的话,当如朕一样的气愤。”
万对劲道了一声是,然后又出去了。
景安宫里,宇文烺坐在椅子上,勾着嘴唇有些讽刺的看着劈面的崔太后,以及皇后和安国侯夫人母女。
浔阳长公主看着崔太后道:“那母后想让儿臣如何呢?儿臣堂堂公主,常日里对驸马的风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可,莫非还要学别的女子给驸马纳妾纳婢不成,对驸马的暴力也要勉强责备?父皇有三宫六院,那是因为父皇是君。别家府上的男人有三妻四妾,那是因为那些男人是主。”这话说的很明白,浔阳长公主与崔冕这对伉俪来讲,浔阳长公主才是君,才是主。
宇文烺厉声道:“朕看崔冕就是矜持崔家功绩,才会如此居功自大,连浔阳这个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说着又道:“至于浔阳……”宇文烺嘲笑了一声,道:“天然用不着给崔冕守寡,朕在措置崔冕之前会下旨断绝浔阳与他的伉俪干系,另给浔阳寻一个驸马。”
宇文烺点了点头,一副你晓得就好的模样,道:“那想来太后是不会反对朕绑了崔冕问罪了。”
皇后也赶快跪了下来,道:“对对对,兄长说的都是醉话,贰内心如何会如许想,绝对不会如许想,还请母后和皇上明查。”
宇文烺道:“那就将长公主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