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洄倏然展开双目,坐直了身子道:“如何回事?”
东方洄目中射出一个炽热的肝火,“你肯定璇玑在老九那边?”
怀恩瞧见他出来,赶紧拉住道:“统领大人,陛下不是让你去抓璇玑公主吗,如何不见人?”
怀恩满面骇怪隧道:“据咱家所知,这璇玑公主乃是一介弱质女流,竟能在李统领眼皮子底下逃脱?”
固然慕千雪只说了半句,但东方泽本就是心机通透之人,那里会不明白,“公主说怀恩?”
“没甚么可但是的。”东方泽打断她的话,不容回绝隧道:“总之公主就安放心心待在这里。”说着,他又挤眉弄眼道:“七哥返来,晓得我没照顾好公主,非得扒了我的皮不成。”
“按慕宅那名侍女所说,璇玑公主只比臣早分开慕宅一刻钟,臣在想……”李统领大着胆量说出心中猜想,“会不会是有人泄漏了此次抓捕,令她有机遇逃脱。”
慕千雪尚未言语,夏月已是连连点头,“奴婢听人说过,陛下还未即位之时,不怀总管就与他走得极近,如何能够叛变陛下。”
怀恩点头道:“陛下说了,统领大人您返来直接出来就行了,不必另行通传。”
在李统领的盗汗在地上滴出一个小小的水泊后,东方洄的声音终究在耳边响起,“出了这个殿门,不得与任何人提及此事,若让朕听到一言半句……你这禁军统领也就不消再当了。”
李统领晓得怀恩嘴快,既然说了“不敢”二字,就绝对不会再说,只得怏怏拜别。
“陛下的事情,咱家可不敢说,咱家只能奉告统领大人,此女远不像我们大要所见的那么简朴。”
“可不是这个事理嘛。”说都会,李统领猎奇隧道:“公公是陛下身边的人,可知陛下为何要连夜开启宫门抓捕一个女流之辈。”
慕千雪垂目盯着露在裙裾外的小小鞋尖,“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但除了怀总管,我想不到第二个。”
在他走后,怀恩转过身冷静盯着六扇交花殿门以及内里透出来的灯光,不知在想些甚么。
东方洄当然不会思疑他,而是想到了一件极其可骇的事情,可骇到他稍稍一想,就浑身盗汗。
见她承诺,东方泽神采一松,道:“公主有甚么事情,尽管叮咛院子里的下人,他们都是我差使多年的亲信,毫不会泄漏半分,待会儿我再让人送几套合你们穿的换洗衣裳来。”
“此事朕自有筹算,退下。”听得这话,李统领如逢大赦,从速躬身退出了承德殿,夜风一吹,竟是打了个颤抖。
慕千雪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无法隧道:“既是如许,就叨扰九王了。”
怀恩叹道:“九王是诸王爷当中头一份的高贵,他那王府又是先帝御笔亲提,就算是陛下,也不好直接下旨搜府,这件究竟在不好办。”
“多谢怀公公。”李统领仓促拱一拱手,快步走了出来,东方洄以手托额,闭目坐在椅中,龙涎香的香气充满在大殿每一个角落。
这件究竟在过分诡异,任东方泽如何思考,也理不出个眉目来,只得将它搁在一边,“很晚了,公主早些安息吧,皇兄那边我会对付,你不必担忧。”
一道人影在朱漆宫门前停下,看管宫门的禁军看到来人,寂然施礼,“拜见统领。”
夜色沉沉,昭明宫在冷月寒光下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在黑暗中虎视眈眈,乘机把人淹没。
慕千雪听着窗外唧唧不止的夏虫鸣叫,叹然道:“对付得了一时,对付不了一世,还是得设法分开才行。”
李统领摊一摊手道:“还能如何样,人在九王府,只能问九王去要人,但我看陛下很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