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红烛俄然毕毕剥剥地爆出几朵灯花来,在这静夜入耳来,格外较着。
伸手捻起那一片粉红剔透的落花,跟着指甲微微用力,花瓣上呈现一个弯弯的指甲印,汁水缓缓排泄,“题目不是出在神机营上,而是……王爷!”
夏月点头道:“奴婢当然记得宝恒钱庄,可王爷他……如何俄然就想到给他们两个指婚了?”
徐立的答复,令夏月大感不测,按理来讲,杜鹃是赵平清的陪嫁丫头,算是有点头脸,要嫁也该嫁一户殷实人家,再汲引一点,嫁个小官吏也未为不成,成果竟是一个穷伴计,实在有些分歧道理。
慕千雪眸光一软,遥眺望着南边,“王爷对赵平清向来不是真正的宠嬖,只是……”只是甚么,她没有说下去,夏月二人也无从得知。
夏月嘲笑道:“王爷对平妃倒还真是好得很,连对她身边的侍女也这么上心。”说着,她随口道:“许的是哪户人家?”
夏月扑灭最后一盏灯,吹熄了杆子上的火苗,皱眉道:“府里那么多人服侍她,那里会孤单,接归去住……这事传出去,非得让人笑话不成;不过倒是便宜了平妃,正妃不在,这王府里就属她最大了。”
慕千雪微微一笑,转眸看向如有所思的夏月,“记得吗?”
“是,阿二接到十三飞鸽传书,说王爷指名让神机营加派人手庇护公主与陈太妃。”
慕千雪回过神来,徐声道:“明日一早你就出城,见到王爷后,问清楚他何办究竟产生了甚么事,然后飞鸽传书奉告十六。”
徐立点头道:“他们说杜鹃昨夜走的时候一向在哭,仿佛很不甘心的模样,以是……应当是王爷的意义。”
夏月与徐立对视了一眼,迷惑隧道:“无端端的,王爷奖惩杜鹃做甚么?”
“不晓得,王爷先去了一趟西院,紧接着蔡总管就去接了杜鹃来交给那名伴计。”
夜风漫卷而入,吹动供在临窗长几上的几朵桃花,荏弱的花瓣不堪风力,离枝而起,随风在堂中飞舞,直至风尽以后,方才缓缓落下,此中一片,恰好落在慕千雪素白的衣上,仿佛印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