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雪微一思忖,已是猜到了几分,“陛下但是想说中宫之位?”
月光亮澈如霜,与橘红烛光一起照在脉脉相望的二人身上,夏月站在门边,抿唇轻笑,她刚才就到了,只是怕打搅二人,才一向没有上前,想来这就是因祸得福吧。
慕千雪心中一痛,涩声道:“千雪何尝不想,只是天意如此。”
东方溯笑一笑,“国君也好,睿王也罢,在你面前,东方溯只是东方溯罢了。”
东方溯暴露捉狭的笑意,“刚才只顾着欢畅,健忘与你说,你体内的碧鸳云萝之毒已经解了,只需再疗养几日便可。”
东方溯怔怔望着慕千雪,仿佛另有些不敢信赖;下一刻,他俯身紧紧将之抱住,哽咽隧道:“我们终究……终究能够在一起了,千雪,你可晓得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等了多久。”
慕千雪忍俊不由,发笑道:“陛下但是一国之君,如此耍赖,不怕人笑话吗?”
见差未几了,夏月方才走上前去,“陛下,药煎好了。”固然死力忍着笑,还是有那么些许从嘴角漏了出来,令慕千雪脸上红云大盛,赶紧不安闲地抽回击。
在她应允的那一刻,窗外乌云散尽,暴露一钩如眉弯月,与漫天星光一道洒下乌黑的光辉,夜风带着桂花的暗香拂入殿内,吹动垂地的帷帐与用来系帷帐的宫绦长穗。
慕千雪抚着他垂落在身后的长发,哑声道:“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更感谢你一向对我不离不弃;下一世,我必然会找到你,还你这份情,必然!”
“朕来吧。”东方溯自红漆描金托盘上以过药碗,一边细心吹着一边道:“你体内的毒固然大抵都解,但毕竟中毒多日,还留了一些残毒在五脏六腑当中,需求渐渐驱除;我交代了赵太医,让他每日过来请脉,直至你大好为止。”
东方溯感受着脸上暖和而蜿蜒的掌纹,“东方求之不得。”
慕千雪想起刚才之事,又羞又气,扭过甚道:“我又不是甚么大丈夫。”
“值得。”东方溯毫不踌躇地答复,“此生再没有比你更值得我去保护的人,千雪,嫁给我!”
但是这一刻,她很想活下去,因为她舍不得面前这个视她如珍宝,乃至情愿为她颠覆江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