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半晌，慕千雪道：“以是你落空了争夺帝位的资格？”
“是吗？”张启凌侧一侧头，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我拭目以待。”
慕千雪沉沉盯着他的双眼，死力想要看到他的内心去，看看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些甚么，无法那双眼太深太深，纵使她极尽目力，也只不过看到无边无边的暗中。
“我的身份父皇早已召告天下，你骂我野种，就即是骂父皇胡涂，我劝你今后骂这句话之前，先衡量衡量。”说着，他俄然松开手，张启夜猝不及防，连连后退，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错。”张启凌点头道：“父皇说过，谁能攻陷北周，谁就是下一任东凌之帝，本来此次是最好的机遇，我也安排好了统统，却悉数毁在你的手里。”
张启凌面色微微一变，淡然道：“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这么焦急做甚么。”张启夜出声唤住，上马走到他面前，想着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似笑非笑隧道：“这马车里坐着的，应当就是那位名动天下的璇玑公主吧？你筹办带她回东凌？”
张启夜满面挖苦隧道：“你帮北周安定了金陵之乱，立下不世之功，我这个做二哥的怎能不亲来道贺。”
在他们马车前面，一行数人策马挡住了来路，最中间那人披着一袭玄狐披风，五官模糊与张启凌类似，但他长着一双勾魂的桃花眼，且眉眼之间多了一抹轻浮放荡，不似张启凌那般润如温玉。此人恰是东凌的二皇子――张启夜。
张启凌徐行上前，浅笑道：“本来是二哥，你如何来了？”
“只是见一面罢了，有甚么不便利的。”张启夜涓滴没有罢休的意义，执意要见慕千雪。
慕千雪抬手拔下髻上的錾金七宝快意簪，七种珠玉镶成快意模样，此中一种是一颗圆润的珍珠，明灭着细致温润的光芒，手指微一用力，珍珠从中裂开，滚出一个小小的纸球来，薄如蝉翼，写满蝇头小楷。
张启凌嘲笑道：“不管如何，都好畴昔做别人身边的一条狗，整天摇尾乞怜，看别人的神采过日子！”
张启凌笑一笑，自暗格中取出裹着棉套子的水壶，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慕千雪，“你猜猜。”
张启凌嘲笑道：“只要父皇一日未立太子，我就一日另有机遇，何来落空二字；帝位――”他眼里生出一层奇特敞亮的光辉，“我志在必得！”
“我如何了？”张启凌唤过跟从在马车边的影者，让他将配方交给坐在前面一辆马车上的安大夫。
“张启夜这三个字是你叫的吗，野种！”张启夜抽了一鞭子犹不解恨，扬手又是一鞭抽下来，只是这一次并没能抽落在张启凌身上，被后者紧紧攥在手里，“我是野种，那你又是甚么，大哥身边的一条狗吗？”
慕千雪思忖半晌，道：“北周就是你们争夺帝位的砝码？”
张启凌面色一沉，“二哥不感觉本身问得太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