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方才李兄所说,也恰是我们担忧的。我们担忧的倒不是自家的少挣多少银子,担忧是今后私烟众多,到时候,不但大师伙美意没有好报吗?就连大人想要禁烟,不也成了一个笑话嘛!大师说对不对?”
就像先前唐大人说的那样――官府管不住百姓的嘴,百姓想吸,官府又当如何?再说烟馆售出多少烟,又岂是官府所能查出来的,烟土真正的大头,在甚么处所,没人比他更清楚,只要官府去烟档,把烟档里的人往烟馆里赶,顶多也就是把馆里本来的那一块让给官府,至于别的嘛……嘲笑着,崔栋奇的脸上却仍然尽是诚心之状。
“在坐诸位,有谁信得过唐大人,请站出来!”
崔栋奇站起家,抬大声音,看着世人说道。
“浩然临时管不住老百姓的嘴,可却能管得了诸位,”
“可烟档与私烟全禁,恐怕到时候各馆所配之额不敷,到时又当如何?”
“不错!我们是怕迟误大人禁烟啊!”
“明天我在这跟大师打个包票。”
“此次官府查禁烟档、私烟绝对不遗余力,从而确保禁烟胜利,令诸位官烟不至难堪,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定扫空三镇烟档。鄙人说到做到,毫不讲错。只是不知诸君……能不能信得过我唐某?”
世人听到这,已经有几位忍不住在内心策画起来,就如同崔栋奇普通,只需沉着下来略加思考,便能够认识到这禁烟背后的好处来,乃至远非禁烟前所能比拟,官府为甚么要拿着账簿定下各号的配额,不还是查不出烟馆会卖多少烟吗?
世人一见崔栋奇发话了,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齐齐把目光投向唐浩然。
言毕,唐浩然冷冷一笑道,然后决然说道。
唐浩然作了一个手势,意义是让崔栋奇坐下来发言。
收起笑容,唐浩然慎重其事地说。
“可不就是这个理,这吸上几年,不吸个一两烟也过不得瘾啊!”
“本日大师有话就都开诚布公地讲出来,浩然在力所能及的景象之下,都会同诸位筹议出一个让你我对劲的计划来,但自此以后,烟土购售概由禁烟局专管,此事不容相商。”
这时,又有另一名中年烟贾站起家说道。
盐商、烟商,不过只是一字之差,如果……就在世人思考的档口,唐浩然又接着说道。
那人已经喊了第三遍,就在他即将粉饰不住对劲的神采之时,只闻声大堂内响起一声略显沙哑的声音。
“众所周知,这烟档虽小,可三镇却有几千家之多,加上娼院倡寮旅店亦是供烟,这些处所卖的可比我们多出两三倍来。”
“猖獗!这岂是容你说改便改的!”
一时之间,群情之音不断于耳。而更有几位烟馆头面人物更是干脆干脆也不吭声了,抱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态度望着唐浩然,仿佛是想看他如那边理此事。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现在你是拿出了旧额来,可如果能查禁烟档,会把数万烟民赶入烟馆当中,这些可不就是私烟吗?难怪那些贩私盐的最怕的是官府管盐,一样也怕其不管,如果任由民销又岂有暴利!
“大师请温馨!”
崔栋奇冲着唐浩然一抱拳,脸上看似安静的他,这会内心倒是翻出几重浪来,明天他既从禁烟里看到风险,一样也看到了机遇,禁烟局专管,看似是官府在想体例弄银子,可一样,这也是个机遇。
“富林馆三镇7家分号客岁每日均匀自烟坊取出367两4钱烟土,裕寿馆4号,客岁每日均匀取……这是前日从各烟坊抄得账簿所记,自本日起,各号所售烟土,不得超出此量,不知诸位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