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的问一句,福建巡抚衙门缘何要到我们广东来购粮啊?”
正月的假期过后,南澳岛上统统规复如常,海上巡游、校场练习、军火工坊里也再度传出了乒乒乓乓的打铁声。至于城外的积硝场,那就更是一个臭气熏天,便是连过年时也没有涓滴窜改,更别说是现在了。
车任严峻字不识一个,公文倒是熟谙他,他却不熟谙那公文上密密麻麻的笔墨,更别说是公文的誊写格局和印章、用纸等方面的真伪了。这事情只能费事黄梦麟,车任重只是先行接过了手,装腔作势的看了看,就只得转手别人。
车任重不懂这些,但是听了守门的军官的汇报,也是感觉不太对劲,干脆派人请了潮州知府黄梦麟过来商讨对策。
“门生,福建巡抚衙门幕僚刘一舟见过车总镇、见过黄府尊。”
“哼。”
“没有,没有,刘先生莫要曲解,本官只是猎奇罢了。”
进了府衙,两厢施礼落座,便开端了酬酢。刘一舟自称是客籍山西,是十四年前便从了龙,在佟国鼐家中做包衣主子。
福建大乱的动静,黄梦麟倒是传闻了,有鲁王系、有郑家的余孽、有打着隆武灯号的义兵、另有某个明廷的藩王起兵、乃至更有连灯号都没有就直接和清军干仗的,的确是乱成一锅粥了。本来最后的时候,他还一度担忧会不会闹到潮州来,厥后得了动静,说是郑家的人在漳州和泉州碰鼻,大败而归,其他的也大多活动在闽北、闽中地区,才算是临时放下了心。
官船缓缓而行,邻近潮州城时更是派了使者入城。潮州属广东统领,按事理福建巡抚衙门就算是有事情,也应当是直接与广东巡抚衙门对接,而不是直接派人到潮州来。这模样,粉碎了处所官之间的默契,更是于朝廷体制的成法有异。
福建巡抚衙门的官船两艘,上面加一起有百来个海员和保护的士卒,明显是对闽海的海上安然存在着担忧。
“据下官所知,广州那边也有贼寇反叛。刘先生就这么来了,不怕万一上官之间参议未成,广东巡抚衙门那边分歧意购买军粮,岂不是白跑一趟?”
来人自称是福建巡抚佟国鼐的幕僚,受命到此,等候福建巡抚衙门和广东巡抚衙门关于购粮一事的成果,顺带着将首批的粮食运回福州。
黄梦麟是个福建人,乃是前年清军入粤时,两广总督兼广东巡抚佟养甲和广东提督李成栋调派到此的知府老爷,同时也是此人卖力宣谕清廷威德,招安各处土寇、海盗,以保持清廷在此的统治和权威。
公文的格局无措,用纸、用印也看不出甚么弊端来,就是事情有些出人料想,让他总感觉那里不太对劲儿似的。
黄梦麟笑着问出了此言,可听在那刘一舟的耳中,却顿时便是眉头一皱,阴阳怪气的反问道:“黄知府是信不过我们福建巡抚衙门的喽?”
车任重本来应当是共同他达成这一目标的,但是其人本来就是贼寇出身,麾下名为潮州镇兵,实则倒是一群贼寇换了官身,昔日恶习难改,扰得潮州府城附近生民没法安枕度日。于军事上,对于那些本地土豪、贼匪的打击亦是显得有些心不足而力不敷。迄今为止,也就是客岁弹压了揭阳县益王起兵还算是得了些朝廷和上官的嘉许,其他的,便是连吴六奇阿谁团练都打不过,最多也就是带着他那几千“贼寇”守守城池罢了。
“这是公文,还请二位上官考证。”
潮州城位于韩江之畔,金山踞于北,笔架山列其东,葫芦山卧于西,平原沃野在其南,构成了平原上“三山一水护古城”的地理格式。城池高两丈五尺,长1763丈,门七座,此中包含下水门、竹木门、广济门以及下水门都集合在面对韩江的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