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从年纪上也是一样的事理――钱谦益已然七十七岁高龄,文安之比他小了整整十岁,本年也已经六十七岁了,郭之奇是万历三十五年生人,也就是说钱谦益中探花的那年郭之奇刚三岁,大抵还没读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呢,可现在则是五十二岁的年甲,真正意义上的年过半百。至于张煌言,阿谁在崇祯九年的县试上三箭脱靶,到崇祯十五年的乡试上亦是三箭脱靶的文武双全的少年郎现在也顿时就四十了。
武昌、汉阳即下,明军在湖广的大范围守势也告一段落。不过,分歧于传檄而定的湖广南部,湖广北部另有大量府县仍旧尚未获得明军的有效节制。
这大抵是跟功名没干系了,毕竟陈凯是压根儿就没有功名,而张煌言明显也是晓得的。他们二人能论的就只是年齿和官职,这两方面现在的陈凯还是稍有上风的。
陈凯在提出战时内阁时就曾言及要保全各方权势,那么阁臣的人数必定还要增加,而每一个阁臣背后另有各自代表的权势,一个搞不好就会变成多数的暴政。并且更要命的是,如果闽藩或是晋藩成了投票成果的少数派,那么是内阁投票的多数派能够代表更多人的好处,还是少数派能够代表更多人的好处,这就又成了新的悖论。
汉江流域的三府不提,此前达素和胡全才为了守住武昌和汉阳,便将那些府县的军队尽数调了过来,那三个府现在根基上都是空城。德安和黄州那两个府,除却本地绿营外,另有一些河南绿营的军队协守,由湖广巡抚张长庚同一批示。不过张长庚的抚标则被达素留在了武昌城,现在也便宜明军了。
待到落座时,曾经做过内阁首辅大臣的文安之更是将钱谦益这个前礼部尚书请到了长官之上。陈凯听着那话里话外的意义,其一是钱谦益年事最长,其二倒是钱谦益从科举的功名上来讲也最有资格坐到长官上。
“那其二呢?”
当时候,是粤西文官个人和郑氏个人之间的派系之争,同时也正儿八经的科举出身的文官对陈凯如许由幕僚起家进而封疆的官员之间的异类之论。此中,也间杂了郭之奇当年在福建任职期间对郑家的不满,进而产生了对郑胜利的有色眼镜。
“竟成提到的那四个题目,老夫与仲常、沧水在昨夜便先行会商过了。用兵一事,还是要看晋、闽二藩和竟成的手腕,无需急于一时。别的三个题目,两个是为人事,老夫觉得也能够临时放一放,先把批红权的题目会商清楚为上。”
“此事还当沉思啊。”
“哦?竟成速速说来。”
钱谦益是万历三十八年探花,文安之是天启二年进士,郭之奇是崇祯元年进士,张煌言则是直到崇祯十五年才方才考落第人。当然,那一年张煌言也就才二十二岁罢了,崇祯如果再多活几年的话,张煌言大抵也能考中个进士功名出来。
包含陈凯在内,他们这批人将这十多年的时候都奉献在了抗清奇迹之上。如果没有满清的话,钱谦益应当会在红豆山庄和柳如是吟诗作对,文安之则在夷陵故乡着书撰文,郭之奇则仍旧在朝堂上以朴重闻名,张煌言应当也已经考中了进士,在朝堂上或是在处所上经心极力。但是,现在他们都坐在了其间,虽说集会还没有正式开端,只是世人聚在一起畅谈,可却仍旧是让陈凯浮想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