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宁秀才疾步追出,递给花家大姐儿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白纸,“这个,送给你。”
花如雪一愣,心中倏然一紧:“先生……您这是……何意?”
花家男人有些游移:“银子的事是大事,但眼下另有一桩子大事……你帮我出出主张。”
花如雪一听这话,扑通跪倒在地:“先生大恩,如雪铭感五内,莫不敢忘!”
花如雪是个聪明非常的的女人,虽是旁听,但功课却比大部分书院里的孩子都好。宁秀才本来还担忧她的身份会在书院里惹费事,但是这类担忧实在是多余。花如雪很清楚本身来是做甚么的,一些奸刁拆台的孩子不管再如何调侃,她都极力忍下来。一段时候下来,那些孩子也对她落空了兴趣,倒是没惹出乱子。
这些日子她读了书,也模糊晓得了姐姐干的是个甚么样的谋生。花家女人在这个镇子上,早就没甚么名声了。莫平话院甚少采取女弟子,就算是采取,也不会采取如她这般没有礼义廉耻的人家出来的女人。
“嘿嘿嘿嘿!”花家男人笑得鄙陋,“这有何难!别说是一早晨,你想睡几次就睡几次!哥哥我说了算!”
“你……你别这么说。”宁秀才握了握拳头,可惜毕竟有力窜改甚么,“鄙人不求女人回报甚么,承诺女人的事情鄙人自当竭尽尽力。女人放心便是!”
花家男人道:“眼下我包了一房小的,她肚子大了,急需求一大笔钱好好将养。大夫说这一胎很能够是个带把儿的!我是怕这两个赔钱货都干那不要脸的谋生,坏了我儿子的出息。”
“兄弟我没坑你吧!有了这五十两聘礼,你带着小嫂子换个处所拜堂结婚。躲开你家阿谁不要脸的大丫头。将来山高水远的,咱家大侄子便不会再受人白眼了!”
“瞎扯甚么!”花家男人固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内心明摆着已经在思虑男人的话了。莫非花二狗真的和阿谁酸秀才搞在一起了?想及此处,花家男人已经认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
花家男人听的直点头:“恰是恰是!”
孙家婶子一边拽着她往回跑,一边说:“还不是你爹要把你嫁出去,你姐姐和你娘拦着分歧意嘛!但是你爹收了人家的钱,你如果不嫁,就得赔给人家三百两!你爹急眼了,叫了几个镇子上的地痞地痞就把你姐姐和你娘给绑了,这会儿正四周找你呢!你可从速归去!你姐姐被那些混子堵在小屋里,十几个壮汉!保不齐你去晚了她连命都没了!”
男人点头:“你说就是。”
那男人持续笑着,眼中偶尔闪过一丝淫邪:“那她每天跑去书院何为?我如何瞧着这段时候都是娃娃们放了课她才去?莫不是那酸秀才……嗯?嘿嘿嘿嘿……”说着,男人右手鄙人巴上摩挲了几下,明显是脑补了甚么不成告人的剧情。
男人笑了笑,心中暗骂花家男人痴人。那户人家托他探听人家,给出的聘礼但是整整一百两银子。他张口杜口就赚了五十两,好笑这花老夫竟然还感觉一个女儿卖五十两赚了!当真是个只能靠吃女儿度日的窝囊废!
“放你娘的屁!”花家男人唾骂一声,“老子哪来的钱供她个赔钱货读书!”
花家大姐儿展开白纸,上面工工致整地写着两排共六个大字,可惜她看不懂:“这是……?”
“花老夫。”小酒馆里一个醉眼昏黄的男人盯着花如雪她爹笑道,“传闻你家二狗子到书院读书去了?”
……
花如雪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可旋即又暗淡下去:“我不能去。我家没钱。”
……
“如此……谢过先生!”花家大姐儿红着脸,低头称谢,“天气不早了,夜路难行,先生还是早些归去歇息吧!奴家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