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了早朝，在内阁议完事，韩烨在御花圃小径赶上了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莫霜，她身后跟着木脸侍卫肖恒。
太后？赵福一愣，“陛下是说北秦的国书是……”
“让她归去，把女戒誊写十遍。”韩烨皱眉，一瞬的犹疑都没有，脱了外套径直朝床榻走去。
韩烨朝身后的小寺人摆了摆手，“去请太医入宫，公主，此处离华来阁近，不如先去歇息，等太医入宫诊断了再回别院？”
“谁叫人家是公主啊！哎，之前我们大靖另有个帝家蜜斯，现在帝蜜斯成了靖安侯君，怕是不成能成为太子妃……”
肖恒迈着碎步，小媳妇一样不远不近跟在他们身后。
嘉宁帝顿了顿，罕见的沉默了半晌，点头，“朕不会将安宁远嫁东骞，安宁是朕的长女，兵法韬略不逊于任何男儿，他们戋戋一个皇子，也敢肖想！”
房门外的小寺人也是满头大汗，太子对帝承恩有多冷酷，只要长了眼睛就能瞧出来。但殿下对温小公子的奇怪更是众所周知，比来温小公子为了黄金案忙前忙后，小身板劳累成了纸普通薄，他们这些东宫的下人又岂会不知太子代殿下急在内心头。
“奴婢见过候君。”
嘉宁帝冷哼一声，“若不是帝家在晋南的雄兵虎视眈眈，这件事又有帝家参与此中，朕不想遂了帝梓元的意，不然朕必不留他这颗毒瘤，祸害朕大靖朝堂！”
莫霜瞅他一眼，“能有何事，还不是为了我们两个今后能结秦晋之好，我正尽力着呗！”
莫霜的左脸颊因为前次密林受袭留下了一道淡淡的伤痕，此次她呈现在韩烨面前不遮不躲，非常开畅，就连韩烨也不得不平气她本性中的豁达安闲。
不远处的沅水阁上，帝承恩立在二楼窗前，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
小径上，本来跟在莫霜前面的两个宫娥望着几人远去，议论起来。
温朔每日在书库和大理寺两边跑，越来越沉默，差点急白了少年初。韩烨瞧在眼底，也想不出更好的体例来，此事已过将近十年，统统证据都被泯没。更何况他是储君，姜瑜乃一朝宰辅，哪怕再思疑，他也不能领着侍卫将姜家的府邸全给掘开，去寻那十万黄金的下落。
“让她出去。”
嘉宁帝案首，忽而神情一冷，“就算是娶北秦公主，也比贰心心念念着帝梓元要好。”他顿了顿，“本日大理寺里头有甚么停顿？”
“奴婢见过候君。”
听得左相不但谗谄秦家，更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韩烨翻看奏折的手顿住，神采丢脸，“此等奸相，祸国殃民，实在可爱。温朔，东宫密探查得当年十万两黄金并没有被运出都城范围，但没法肯定藏在那边。”
傍晚，赵福将帝承恩送走，重回上书房，见嘉宁帝神情和缓，非常惊奇，转念一想内心了然，看来御花圃的动静陛下也晓得了。
“就是因为案子连累甚广。”韩烨的神采也有些沉，”现在又牵涉到帝家，父皇以朝堂不稳为由责令黄浦尽快定案，朝中的老迈臣也不敢进言。这件事比我们设想得更毒手。”
“公主。”韩烨一怔，眸色深了些许。
温朔转了几步揣摩半晌道：“这几日我细心考虑过了，有几个处所最有能够，但如果冒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
帝承恩咬咬唇，行了个礼，退了下去，眼底却划过一抹光。
当然，韩烨直挺矗立在这也不是茹素的，莫霜落地之前，他简练有力的拉住她的臂膀，扶住了她。
“殿下！”莫霜摇了摇手，单腿蹦上前。
目睹着又过了几天，秦家的案子还是没有停顿，离嘉宁帝定下的旬日之期只剩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