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缓缓流逝,院中几十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木桩,眼睛跟着长刀高低挪动,心跳得贼快。半柱香后,咔嚓一声响,此中一根木柱被砍出半指来宽的裂缝,几近是立时候,沙沙的声音从回廊上传来。
他这一声气势实足,林双带来的禁卫军齐皆抽剑,挡在姜浩和相府侍卫面前,护住温朔和黄浦。铮亮的盔甲剑戟庄严严肃,骇得相府侍卫不敢转动。
说着他回转头朝外冲去。
衙差应了声“是”,将姜浩从地上拉起朝院外押去。他目眦欲裂,朝黄浦吼:“黄浦,你敢押我!你等着,我家老爷必然不会放过你!”
温朔笑了笑,把手中的纸条展开,上面利落地书了四个字,煞气凛冽――奸相必诛。
姜浩刚发觉到不对,温朔已经朝停下来的衙差挥手,“去,照我刚才说的,把木柱劈开。”
苑琴在靖安侯府为他煮茶含笑谢他的画面一闪而过,温朔抿住唇,将半空中的手寂然放下,朝后退了一步。
“把金子收好,带回大理寺封存。”黄浦叮咛了一句,和温朔朝院子外走去,神采带了几分轻松。他想起一事,朝温朔手上的纸条指了指,“温朔,刚才太子殿下究竟是如何叮咛的?”
那保护招式辛辣,太子若出了事,他们有十个脑袋都不敷砍,侍卫们面色大变,吃紧朝前殿跑去。
冷沉的话语如毒蛇吐信般在耳边反响,温朔抬眼,微微一怔。姜浩没有说慌,他在这个唯唯诺诺的相府管家身上看到鱼死网破的恶毒和断交。当即声音一滞,批示衙差的手停在了半空。
东宫书房内,左相被一杯杯续上的茶灌得神采沉郁,但韩烨一向未松口承诺帮韩昭从西北返来,以是他也只能强忍不耐和韩烨磨蹭着。
姜浩心底一喜,暗想相爷入东宫公然劝服了太子,现在有了太子手谕,黄浦和温朔更不敢异动。
黄浦哼道:“做贼心虚,你这主子当年必掺杂到了黄金案里,来人,将他拿下,送到府衙里把守起来。”
韩烨抬首,不睬姜瑜的吼怒,立起来沉声道:“你问孤为何不保下你?姜瑜,你贪墨军饷,置将士存亡于不顾;构陷忠良,暗害秦家遗孤;欺瞒百姓,利用朝臣……桩桩件件都犯我大靖极刑!孤保你姜家,如何对得起秦府满门?孤做错了事,一力承担便是,哪怕丢了储君之位,也不会和你这等祸国殃民之辈与虎谋皮,寒我大靖子民之心!”
半个时候后,相府别庄的木柱里寻到金沙的动静以旋风之势朝都城里头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