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仲远见他愁大苦深的模样,一乐,推着他朝房里走,“去去,瞧你一身灰尘浑身药味,那里能夺回才子芳心,出来沐浴换衣,换身好袍子。那叶家的蜜斯只要不瞎,总不会撇了你去跟一个纨绔小子!”
不愧是帝家的掌权者,她一身风尘,才刚到苍城就已将帝永宁遭受的事查得清清楚楚。
帝盛天不是扭捏的性子,点头道一声:“韩将军美意,帝某叨扰了。”她行了两步,朝院中跪着的帝永宁轻飘飘丢了一句“跪一夜复兴”后便跟着韩子安去了外楼品酒。
“帝家主言重,戋戋小事,不过是见之不平,无需挂怀。”韩子安朝跪着的帝永宁看了一眼,道:“帝家主此来苍城,可会留几日?”
“哟,不错啊,一下子就瞧出小爷来源了!刚才对着你那姑姑,这一身硬气如何就找不着了?”少年一哼,蹲在帝永宁面前嘲笑。
看着面前的女子,韩子安足足愣了片息之久。
韩仲远掏掏耳朵,放开帝永宁,嬉笑道:“我看你姑姑的脾气,准是明日就要押你回晋南。你订婚的媳妇儿三今后就要嫁给别人了,你连一个究竟都不去问?”
万籁俱静之时,少年青涩的声音俄然在上空响起,很有几分聪明放肆之感。
有些人天生有一种本领,嫌弃人嫌弃得理所当然,且毫不违和,比方帝盛天。
帝永宁皱眉昂首,微微一怔。
少年在小院外躲了半个时候,看了整场戏,自发得帝永宁软弱好欺,此时被他一句话噎得不能辩驳,眉一挑从树上跃下。他落地轻巧,未沾灰尘,倒是一身好工夫。
帝盛天说完,不再管帝永宁,朝韩子安抬首望来,虎魄色的眼底通透睿智。她敛了刚才经验帝永宁的父老之盛,微一抬手,“晋南帝盛天。”
不轻不重一句喝问,帝永宁面色发白,垂在膝旁的手握紧,“姑姑,太爷爷将我锁在宗祠内不得分开,我若不来,诗澜定会被家中长辈逼压嫁与别人,我对她有诺在先,又已立下婚书……”
“姑姑。”宁子谦低声一唤又沉默下来。
韩仲远一身力奇大非常,帝永宁毫无抵挡地被推动了房里。院里一时只听得见韩仲远吃紧嚷嚷的催促声。
“你当初化名立婚,不过就是为了求一场至心。以帝家名声换回一场婚事……”帝盛天一哼:“永宁,你不嫌膈应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