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清冷的声音在温馨的夜里格外清楚,王石突然昂首,难以置信的盯着钟礼文,瘫倒在地。
完整的棋局,唯有围城处破一口,缺了一粒棋子。
调侃的声音突然响起,韩烨勾勾嘴角,随即抿住,不动声色转头朝窗沿上坐着的女子瞧去,“将军那里的话,简宋再诚恳,也比不大将军身边的长青侍卫,昨日我但是整整一日都未甩开他一尺之距!”
“殿下,钟大人刚才求见,被任将军挡归去了,这是钟大人写的陈情书,他说会连夜送往都城向陛下进言殿下安抚灾黎之功,让殿下先过目。”简宋走进书房,手里拿着一道奏折,放在韩烨面前。
“小人没有胡说,将军,我是沐天府的师爷,我们大人收到密报说今晚有山贼洗劫赵家村,才会让我们乔装而来,一场曲解啊!”
“好!禁卫军会送各位各自回家,后日中午府衙升堂,孤静待诸位前来。”
不安的情感伸展至整支步队,马匹骚动起来,世人望向王石,还来不及扣问,乌黑的夜空里突然响起一声惊雷,数百火把缓缓靠近,艳红火光下,着盔握戟的禁卫军踏着军马环成圆圈,将百来衙差团团围住,一片肃杀。
王石和钟礼文皆是一愣,昂首,看着不远处的场景,大为不测。
“殿下,小人是沐天府师爷王石,这都是钟大人教唆的,与我们无关!”森寒的剑弩和钟礼文的诛杀之举终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王石猛的朝韩烨爬来,指着钟礼文喊:“是钟大人让我们乔装成山贼打劫赵家村,我们只是受命行事。”
“哦?为何不是长青?”任安乐挑眉,非常惊奇。
王石急仓促赶来,跨进书房满头大汗,“大人,出了何事?”
“殿下救了我等的性命,我们绝非知恩不报之人,我们愿为殿下作证!”十来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相望一眼,自人群中走出,跪倒在地朗声回。
却不想破空声划破天涯,钟礼文眼一花,火辣的疼痛突然袭于身,他抽气定睛看去,只见任安乐一身戎装,手握长鞭坐于顿时缓缓踱出,面如寒冰,威凛摄人。
“殿下,你这统领倒是个实诚人。”
脚步声渐行渐远,韩烨抬眼,悄悄转动扳指,神情莫名。
任安乐挑眉,“殿下在说甚么?今晚的功绩可全在苑书那丫头身上,我倒不晓得她挺会唬人的。”
邻近傍晚,太子俄然登府拜访,他被拖住作陪一个时候后太子才施施然奉告他禁卫军发明一股流窜的贼匪,该如何措置,他当时便知大事不妙,只得虚与委蛇,还抱但愿于禁卫军只是可巧发明了王石的踪迹,才会一口咬定无需鞠问,直接诛杀便可,却不想禁卫军早就拿下了赵家庄。重新到尾这都是太子布下的局,就连送进府衙的密信也只是一步棋罢了。
“哦?果然如此?你们真是衙差?”
禁卫军中破开一条路,任安乐一马抢先,太子在她身边,安然坐于顿时,他望着一旁被禁卫军带出、神情狼狈的钟礼文,淡淡道:“钟大人,孤刚才入府衙问你城南呈现了一支强盗,该如何措置,你是如何回孤的?”
“胡说,衙差如何会穿戴匪贼的衣裳!又如何会跑到赵家庄来!”苑书横眉竖眼,喝道。
“哦?”韩烨声音淡淡,似是涓滴不信,“钟大人乃朝廷命官,怎会让衙差扮作山贼劫掠百姓,你这话过分荒唐,让孤如何取信?”
这盘棋,若没有任安乐,毫不会如此美满。
包抄圈外,禁卫军护盾以后,站着数以百计身着布衣的百姓,他们望向场中心的衙差尽是称心和惊惧,王石瞧得清楚,这清楚是先前关押在此处的河工和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