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施诤言已奔至韩烨面前,拱手道:“殿下,赈灾银和随行侍卫全都已经到了,臣已让副将去邻近城池采办粮食以布施百姓。”
施诤言吐出简朴至极的两个字,却让温小公子刹时失了声:“苍山,你说殿下去了苍山,还把任安乐给带上了?”
“罢了,有些东西迟早要还,不如早些。”任安乐叹了口气,淡淡叮咛:“苑琴,清算东西,是时候回京了。”
……
“殿下?那河堤款不是被钟礼文贪墨送入都城敬献沐王爷了?”
简宋话未完,马蹄飞奔声自街头另一边传来,蹄声阵阵,气势摄人。他一昂首,见施将军一马抢先,实在有些不测,“殿下,施将军不是两今后才会到?”
温朔沉默,明白韩烨话里的意义,如果任安乐将账簿亲身呈于嘉宁帝,所立之功足以让她连晋几品,可她交给韩烨,便是相让之意。此次入沐天府,她帮殿下很多,却涓滴不争于功,萧洒肆意,此等女子,确切平生仅见。
“都不是。”任安乐眯着眼,笑得活像只狐狸,从背后拿出厚厚一叠账簿,点头晃脑道:“殿下,瞧,这是沐天府内帐。”
“前两日我去灾黎营时救了一个老丈,本日他前来拜见,才知他儿子是客岁修建河堤的管事之一,他当初悄悄将内帐留了一份,从赵家庄逃归去后晓得我救了他独子和父亲,以是才会把证据给我们送来。”
深夜,太子书房内烛火长明,一匹匹快马从堆栈内奔出,朝沐天府邻近县衙而去。
建国太祖韩子安的陵寝,便是此处。
韩烨微怔,起家朝任安乐走来,正色道:“当真?你从那边拿来的?”
“那是骗钟礼文的,不然他怎会松弛心神,诤言两日前便到了沐天府外十里。”韩烨淡淡答复。
“看来有十二个官员涉案,沐天府处所不大,赃官倒很多。”苑琴行到任安乐身后,叹了口气。
想必极是熟谙韩烨,守山的侍卫远远瞧见这一行人便恭敬的让开了一条路。
简宋点头,神采当真。
说完率先步行朝山顶渐渐走去。
韩烨从顿时跃下,对着身后风尘仆仆的任安乐沉声道:“安乐,此处是苍山,我每年的这一日都会来此。”
话到一半翻动账簿的手猛地愣住,温朔见他神采有异,问:“殿下,但是账簿有题目?”
“如果缺了一份钟礼文不成能不晓得,这是那管事本身抄下的?”
没有任何称道赞美之词,对皇室来讲不过是最平常的一句,韩烨却在亲眼看着一城百姓简朴至极的送行时,心底充满着无可言喻的高傲满足。
“殿下何意,方才任大人才将账簿拿来,沐王爷远在都城……”
苑书尽力让本身额角抽动得不太较着,点头苦着脸走出了小院。
第二日朝晨,施诤言和任安乐请太子出发分开,却见简宋跟着一身布衣的韩烨从房中走出。
任安乐有些不安闲,轻咳一声问:“殿下,我们去哪?”
“殿下既然寻到了沐王爷私炼兵器的证据,刚才怎不在堂上公之于众?”邻近堆栈,简宋谨慎扣问太子。
韩烨缓缓起家,走到马车木板前,表示行辕进步。
除了任安乐,堂中别的两人神情皆是一愣,夙来寡言的施诤言睁着一双沉默的眼来回在任安乐身上打转,足足半响没有分开。
“无事,孤带上侍卫便可,那处距此地只要一日之距,孤会在两日内返来。”
沐天府上高低下里里外外都在为了那本不现踪迹的内帐忙活得半死,唯有这山大王事不关己能躲则躲。
为审钟礼文,韩烨叮咛将沐天府多年的卷宗和账簿搬入堆栈,他遣简宋温声将百姓送走,承诺定会秉公而断后和温朔在书房里细心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