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任安乐立马昂首。“殿下不是为了和我去顺服烈马?”
安宁的声音冷酷而庄严,帝承恩一怔,面前的安宁和前次分开东宫时太不一样了,她神情僵了僵,“殿下去了宫里和陛下筹议江南之事,还没有返来……”
“安宁。”任安乐的声音略带感慨,“你能放下吗?”
“安乐。”安宁嘴唇动了动,眼垂下,“你曾经奉告过我,有些人有些事太久了,不如放下,你能够放下吗?”
或许,他们只是一厢甘心的但愿梓元早就放弃了帝家的仇恨,真的活得如此就好了。
任安乐顿住,回顾,“如何了?”
大堂里外一阵寂静,任安乐的声音实在不算低,守在堂外的衙差听了个十成十,竖高了耳朵非常体贴他们向来温润而有涵养的太子殿下会如何作答。
“如此丧尽天良之徒,瑜安无需顾忌。”韩烨说完,抬步出了府衙。
帝承恩倏然抬首,不成置信的望着背对着她肃冷而立的安宁,神采惨白而慌乱。
一箭射出,破空声响,箭偏落在一旁,安宁皱着眉,身后隐有脚步声响起。
安宁猛地走近几步,“安乐,我是说…”她顿了顿,笑得有些难堪,“我好歹也是个公主,你如果有甚么想做的,想要的,我能够……”
任安乐张口便道:“重承诺,取信义,明是非。”
帝承恩神采一顿,有些警省,她游移了半晌才道:“当年帝家颠覆,我尚还年幼,此事畴昔太久,我记不大清了。”
任安乐和黄浦俱是一怔,朝韩烨看去。
见任安乐跨下了脸,韩烨额角一动,道:“本日尚早,施老将军送了一批好马回京,不如同去围场?”
轻鸣声将安宁的心神拉回,她神情庞大的看着俄然呈现的任安乐,嘴唇动了动,含混吐出两个字,“安乐。”
韩烨见任安乐诘责得来势汹汹,点头,“安宁在围场,我想让你去见一见她。”
几米以外,一身浅绿曲裾的女子缓缓走来,停在她面前,“安宁,你脾气渐长,箭术倒是退步了很多。”说着她按着安宁的手,将弓拉至满月,手一松,长箭离弦,稳稳射脱靶心。
温朔有些鲜明,“殿下,前些时候任将军说和我投缘,便……”
任安乐笑了笑,退后一步双手抱胸靠在搁放兵器的木架上,“你这么心不在焉,再过十年也没甚么长进,如何回西北领军兵戈?”
安宁抬手,悄悄抓住任安乐的绣摆,眼底隐有希冀,“为了我和皇兄,能够放下吗?”
“她性朴素重,说来也有十来年没见过她如此模样了,你和她脾气相投,她或许会听你一劝。”
温朔撸起袖子,亮出一口白牙,“早没事了,前次在围场见地了姐的箭术,本日姐指教指教?”
“蜜斯,公主在殿外。”
任安乐连连点头,“也是,不让嫁我们也能抢,到时候尽管说,姐替你出头。”
她当初如何会以为这小我就是梓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