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如何?”韩烨一愣。
见韩烨谈及任安乐时,神情中的赞美毫不粉饰,她藏住眼底的苦涩,叹道:“若她不是女子,又怎会让皇兄为她动心。”
苑书说话向来口无遮拦,任安乐也不在乎,挑眉问:“大理寺内安排安妥了,能拦住忠义侯?”
侯府书房内,忠义侯沉默的望着房中传了百来年的古氏一族的族匾,闭上了眼。
“现在连诤言都不管用,你还真就怕了任安乐了,说吧,到底出了何事?”书房里,韩烨换下冠袍,笑道。
韩烨笑容一敛,他右手执下白子,“安宁,我不会负梓元。”
“皇兄,你很少去沅水阁吧?”安宁微微眯眼,问。
钟景被害的堂审上,忠义侯府至公子知己发明,恸哭改过,在堂大将本身过往的罪过一一坦诚了不说,就连侯府的肮脏事也一骨碌全说了出来。
在她弄清梓元回京的启事前,她不能让任何人晓得梓元的真正身份。但如果皇兄……提早晓得了本相,这个活结或许会有解开的一日。
大堂里外死普通的沉默。
“大理寺开府了,府衙前贴出了布告……古粟总管在堂上和至公子对证后俄然反口,言当日在青南城是您教唆他将钟景灭口,侯爷,街上传得沸沸扬扬,都在说、说……”
剥削军饷,横行西北,私藏兵器,灭口夺地,搏斗百姓以冲军功……条条桩桩,桩桩条条,别说是一个忠义侯,即便是大靖朝最高贵的王爷和外戚,犯了这些事,也只要死路一条,祸连九族。
动静第二日朝晨就传遍了都城,忠义侯府半里以外的确人鸟绝迹,凄风阵阵。
傍晚,任府。苑书舒坦的歇息了两日,走进书房,见任安乐斜撩着腿哼着小曲,乐道:“蜜斯,我在外跑了几千里,你倒是会享用,传闻前两日还和殿下去了围场,他都已经是别人嘴里的肉了,你还不换个馍馍?”
“混账!”忠义侯突然起家,神采青白交叉。“我倒要让这些人看看,本侯究竟保不保得住侯府。”
“他去求嘉宁帝了?”任安乐问得漫不经心。
望着提步走远的安宁,帝承恩神情渐沉。如果真当她是帝梓元,又如何会口口声声唤她承恩,安宁是不是晓得甚么了?
“安宁,你在说甚么?我一向都是……”帝承恩掩在袖中的手握紧,说出的话磕磕绊绊。
“皇兄回宫了,我去和他聊几句,承恩,你回沅水阁吧。”
安宁转头,看了帝承恩一眼,笑了起来,“父皇赐你名讳承恩,我只是但愿你仍能记得本身是梓元罢了。”
安宁怔住。
“老爷,我们的人在城门口守了几日,也没看到至公子一行,朝晨有人来报,昨日衙差护送至公子从后城门回大理寺了。”
“最迟下个月父皇便会赐婚,她情愿如何,便如何吧。”韩烨淡淡道。
苑书摸了摸脑袋,忙不迭朝苑琴眨眼。苑琴走到任安乐身边,低声道:“蜜斯,忠义侯府的罪证我都安排好了,黄大人定能寻获得,且一寻一个准。”
‘砰!’琉璃茶杯被摔得粉碎,忠义侯望着跪在地上不顶用的主子,神采阴沉,刚欲开口,堂外小厮跑了出去。
“说甚么!”忠义侯交战疆场数十年,固然这些年荣养在京少了些戾气,但摆着架子倒也有几分杀伐之气。
她嘴角微有笑意,向来淡然的眼底亦有浅浅的冲动,“这些天我们在京里将忠义侯府的动静传得沸沸扬扬,真想看看忠义侯能撑到甚么时候?”
安宁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韩烨放下半空的手,眸色突然深沉下来。
“侯爷,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