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早已有言,归降大靖求的是东宫太子妃位,即便陛下不允,安乐也从未想过另嫁别人,左相欲为安乐重觅夫婿,是感觉安乐乃见异思迁之人,还是以为大靖王朝有比太子殿下更合适的夫婿?”
苑琴在苑书头上一弹,尽是嫌弃:“难怪蜜斯说你没出息,这些东西是天子赏的,我们不过借花献佛,我们初入都城,他们肯收东西已是不错了。天子待我们蜜斯的态度不明,他们此时是不会和我们交友的。”
‘咚’一声响,嘉宁帝神采骤变,手中的瓷杯敲在案桌上:“狗主子,如何不早点说!”
左相姜瑜十几年前只是忠王府一介幕僚,嘉宁帝即位后他飞黄腾达,一步步达至大靖朝堂首位,十年前帝家毁灭后深得帝心。
不过,任安乐…确切值得让人不测。
宰辅为媒,世家后辈为婿,如果大靖任何一名女子,听到此话恐怕都会感激涕零。
魏谏暗叹一声,太后年龄已高,近年常有晕厥,陛下极孝敬太后,任安乐来得不是时候,如果入了陛下的眼,左相所谋必不会顺利。
“当初任安乐招降时求的是东宫太子妃位,现在如果任改其职位,以她的脾气,如果在朝堂上重提此事,如何是好……”
“行了!”嘉宁帝重咳一声,肃目望向下首:“两相夙来德高望重,为一降将争辩不休,成何体统!”
见两人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左相重重咳嗽一声,朝任安乐道:“任将军,老夫有几句话,还望将军能听一听。”
更何况少卿只是大理寺卿的副职,位份只是四品,如何看任安乐的性子都不像能长居裴沾之下。
左相姜瑜官腔打得有板有眼,只是若非赐赉任安乐的副将之位本来是要给他姜氏族人的话,这话会更有威望力一些。
呃,左相倒是忘了,十八的女人一枝花,撇去身份和各种传言不说,任安乐本人倒是极合适这个标准的。
“现在他们张望帝心不让你们进门,他日要入我任府休想用几箱金银了事。时候到了,入宫,长青守住流派。”
“右相有何话想说?”
现在的大靖朝堂两人泾渭清楚,互为制衡,是嘉宁帝乐见的局面,只是克日任安乐入京,两派各执一词,小打小闹逐步上升为摆布相之间的党派之争,嘉宁帝被闹得头疼,本日访问任安乐便把两尊大佛一起稍带上。
任安乐含笑朝左相伸谢,既然参议有了决定,三人酬酢几句便出了上书房,左相行在前,脸上神采暗淡不明。
左相抿着嘴笑里藏刀,任安乐亦不遑多让,刀光剑影了无声气。
“哦?那她必定见过父皇了,也不知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物,竟然敢说要嫁给太子哥哥!”少女笑言,眼底俱是戏觑骄易之意。
“任将军无需多礼,请坐。”魏谏一摸胡子,笑道:“老夫久闻任将军名冠晋南,本日得见知传闻虚矣,实乃闻名不如见面,将军是一颗蒙尘珠啊,现在归我大靖,陛下知人善用,必让将军威名更胜往昔。”
上书房产生的事早已一字不落传进他耳里,他倒是从未想过戋戋一个十八岁的边陲女子也能逼得他的丞相无话可应。
“现在边陲无战事,将军任副将之职实乃大材小用,都城贵勋侯门浩繁,才德兼备的贵女更是很多,将军到底韶华正韶,不如另寻一舒坦职位,多和世家女子来往,以将军才情,想必不过量久便能名满都城,届时老夫做媒,为将军觅一佳婿,也可解将军之憾。”
苑书点头,不管是抢地盘还是打劫商队,她家寨主次次身先士卒,鞠躬尽瘁,那架式恨不得剥掉对方三层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