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暗哼一声,这个老固执还在妄图,他莫非能把任安乐吹成朵花不成?
他敢断言,即便是君临天下的嘉宁帝,也没有让姜瑜如此丢脸过!
“当初任安乐招降时求的是东宫太子妃位,现在如果任改其职位,以她的脾气,如果在朝堂上重提此事,如何是好……”
“陛下,陛下,不好了!”尖细的声声响彻在上书房表里。
张福连滚带爬跑出去,平时倨傲的脸上尽是惶恐:“陛下,太后晕倒了,主子召了太医入宫……”
这一望,合起来逾百岁的两人皆是一声暗赞,即便是神采不虞的左相端着茶的手亦是一顿。
邻近傍晚,上书房。
不管成心偶然,任安乐此人,智勇兼备,大善。
倏尔一变的气势恍惚间竟与两位权握大靖朝堂数十年的宰辅不相高低,右相眼一垂,嘴角有了笑意,端着茶一小口一小口品起来。
左相抿着嘴笑里藏刀,任安乐亦不遑多让,刀光剑影了无声气。
“便是戋戋女子,左相又何必危言耸听!”
正在此时,堂别传来觐见之声。
他们两人乃当朝宰辅,本不必和任安乐如此说话,但嘉宁帝明显对任安乐甚为在乎,更何况支出祟南大营的三万海军一日未被季川收伏,他们便一日不成将任安乐当作平常朝臣普通对待。
现在的大靖朝堂两人泾渭清楚,互为制衡,是嘉宁帝乐见的局面,只是克日任安乐入京,两派各执一词,小打小闹逐步上升为摆布相之间的党派之争,嘉宁帝被闹得头疼,本日访问任安乐便把两尊大佛一起稍带上。
魏谏暗叹一声,太后年龄已高,近年常有晕厥,陛下极孝敬太后,任安乐来得不是时候,如果入了陛下的眼,左相所谋必不会顺利。
左相姜瑜十几年前只是忠王府一介幕僚,嘉宁帝即位后他飞黄腾达,一步步达至大靖朝堂首位,十年前帝家毁灭后深得帝心。
苑琴摆手:“既然钟叔不放心,就守在这里好了,都城水深,有长青在也好。”
“右相有何话想说?”
守在一旁的宫女替少女端上茶点:“公主,传闻是阿谁边陲女寨主任安乐入宫了。”
“行了!”嘉宁帝重咳一声,肃目望向下首:“两相夙来德高望重,为一降将争辩不休,成何体统!”
魏谏端着茶杯,见劈面坐着的姜瑜扔过来的目光云淡风轻,几十年嫌隙顿生心底,他到底比不上姜瑜善弄权谋,这些年吃的暗亏很多。
左相神采一顿,低下头暗骂,这块茅坑里的老石头,为了和他作对竟然将这件事提到陛上面前来,真是胆量比天大!
“安乐早已有言,归降大靖求的是东宫太子妃位,即便陛下不允,安乐也从未想过另嫁别人,左相欲为安乐重觅夫婿,是感觉安乐乃见异思迁之人,还是以为大靖王朝有比太子殿下更合适的夫婿?”
“哦?大理寺少卿?”嘉宁帝淡淡朝左相一瞥:“既然是她自请的,便依她所奏。”
苑书点头,不管是抢地盘还是打劫商队,她家寨主次次身先士卒,鞠躬尽瘁,那架式恨不得剥掉对方三层皮来。
“左相,晋南之地对任安乐传言颇多,以你本日所见,任安乐此人,如何?”嘉宁帝问得漫不经心,黑沉的眼却带着几分玩味。
两人咳嗽一声,皆有些不天然,朝廷几十年没有女子入朝为官,此时受任安乐的礼倒有些别扭,但两人皆非常人,是以极快调美意态朝任安乐看去。
或许从见到任安乐开端便未把她当作平常女子,也是因为这个启事吧。
“给我大靖送来三万海军,怎可再称其为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