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乐这才瞥见韩烨穿戴一身常服,挑眉道:“殿下不担忧化缘山出乱子?”
临西府离皇城不远,一贯安然敷裕,每月十五的灯会吸引着邻近城池的百姓接踵而来。
此话一出,四周百姓当即轰然大笑,连声喝采,一时场面甚是热烈。高台上的龙老爷摸着胡子,笑着道:“这位女人看来是脾气中人,公子可要用点心了,要不然贵府失了传继者,但是我龙家的罪恶。”
“龙老爷,我下个月结婚,还没想出送甚么礼品给未过门的老婆,本日路过临西府也是可巧,以是上来试一试。”韩烨咳嗽一声,朗声道。
待行辕出了都城,大家皆叹,在大将军府外,他们的太子爷的确将宠遇重臣这个词儿闪现到了极致,当然,那是对任安乐这个女匪贼,要搁别人身上,朝堂之上一个鄙视君威的罪名都算轻了。
这比试算是有些奇怪,两人感觉风趣,停下来看了半刻钟后,已经再无人入场,高台上的老者明显有些绝望,看景象正欲分开。
一条冷巷内,灯火有些暗,任安乐朝拽着她袖摆的韩烨道:“殿下不是向来最喜好循规蹈矩,本日如何如此玩闹?”
韩烨瞧得好笑,翻开布帘朝窗外巴巴等着上意的知府摆了摆手,知府瞥见马车内的风景,暴露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冷静领着太子行辕入了别庄。
黑夜当中以箭射断铁线,的确神乎其技!
任安乐转头,神情义味不明,“还远得很,殿下为何俄然问起?”
见韩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任安乐撇嘴,懒懒从软榻上爬起来,“臣遵旨。”
两人都不是风俗闲散度日的人,快步走着一时有些沉默,远处鼓噪声传来,跟着人群行走,瞥见百姓围成圈,两人一时猎奇,靠近了才瞧清是临西府龙悦堂停止的射箭比赛,场内百米远处摆着三个箭靶,右边搭着一个高台,高台上没有甚么遮挡,只是在中心吊挂着一个打造精美的木盒,传闻木盒里的彩头是龙家的宝贝。
韩烨恍若未闻,他朝四周扫了一圈,眼落在人群中孑然出众的任安乐身上,半晌未动,眼神暖和温和。
摆着的靶子只是障眼所用,从始至终所谓的射箭不过是试人的心态罢了。
高挑的身姿,长发高高梳起,任安乐立在回廊上,一身素白的广袖流裙,腰间系着根锦带,伶仃的殷红梅花装点在袖口处,眼眸灿烂,翩然静雅。
一次三箭皆脱靶心不是没人试过,世人见韩烨也是如此,不由有些绝望,嘘声连连响起。
韩烨笑了笑,拱手道:“龙老爷,但是只要临西府的人才气射箭?”
他摸着胡子,说得自傲满满,退到高台角落处,眼底有些老顽童的滑头。
韩烨闻声她不甘心的答复,过了半晌,他垂下头,望向面前立着的女子,俄然开口:“安乐,我回京后上书父皇本日以太子妃礼将承恩正式迎入东宫,你说……可好?”
“今晚十五,临西楼的灯会远近闻名,你睡了一整日,我们出去逛逛。”韩烨起家,走到任安乐面前。
指尖传来的温度有些灼手,任安乐微怔,却未摆脱。
韩烨摇了点头,就是这脾气过分利落萧洒了。
韩烨点头,“我不过这么猜了猜,实在若不是龙老爷说箱子里装着龙家的宝贝,恐怕早就有人这么做了,只是他们舍不得宝贝,才会到现在都没人去直接射下木箱。想必他也头疼的很,火药易燃,龙府必然常常改换,还要派人守着,我帮他一帮,也算体恤于民。”
不过此次出行倒也有些异曲同工之处,任安乐一踏上太子马车,便如前次普通开端呼呼大睡,别说存候,连个正眼也式微在等了她一上午的韩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