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力挺直了身子,让本身看起来更可托,“今后鞠问,当着天下人,老臣只会言十年前误收动静,觉得北秦马队要超出青南山攻城,才会在山下围歼,此事乃老臣一人之过,与旁人无半点干系。太后放心,帝家军之事毫不会把帝家当年的谋逆案牵涉出来,就算是他们想查个究竟,也会断在老臣口里。”

“哦?是谁?”任安乐抬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

梓元,烬言已经长大,只可惜,你不能陪着他,我亦……不能奉告你。

“母后放心,此事儿臣自有分寸。担当大统的人干系韩家江山传承,草率不得。”

脚步声在屏风后响起,嘉宁帝掀起玛瑙珠帘,沉着脸走出来,坐在太后劈面的榻上。

此时,慈安殿后堂内,太后斜靠在软榻上,盯着地上跪着的老者,漫不经心挑了挑尖细的指盖,常日慈悲的面庞冷酷冰诮。

握着鸡腿的手顿了顿,温朔沉默半晌,点头,“不想。”

温朔悲从中来,说得那叫一个哀戚。韩烨脚一顿,回身皱眉,看他半晌,俄然手上的马鞭顺溜的挥了畴昔,“孤养了你十年,在你内心头就和个小丫头普通的职位!”

皇后十几年前薨于逝,是以金銮殿上帝家军之事在宫里传开后,上至妃嫔,下旨宫娥寺人,齐皆噤声。听闻太子在上书阁不知为何惹怒了嘉宁帝,禁宫中一时民气惶惑,临至深夜,连巡查的侍卫也放轻了脚步,唯恐触了天子和太后的霉头。

任府,苑琴走进书房,对着凝神检察西北卷宗的任安乐低声道:“蜜斯,有人托门房传了口讯出去,邀您在涪陵山一见。”

太后话中的冰冷之意让忠义侯手脚发凉,他忙道:“太后放心,臣当年的副将早已改名换姓,无人能寻出踪迹。除了钟海,便只要老臣一人晓得本相。”瞥见太后眼底的杀意,忠义侯脸上浮出庄严之色,“太后留了我忠义侯府一丝香火,又替老臣保住了宫里的昭仪,老臣铭感五内,这条命死不敷惜,毫不会说出让皇室失颜面的话来。”

嘉宁帝行了一礼,退出了慈安殿。

温朔放下鸡腿,就着油腻腻的手替韩烨舀了一碗白米粥,递到他面前。

下午,温朔穿戴被抽得只剩下布条的衣袍哭丧着脸跟在韩烨身后入了书房。想必晓得他们刚才耗了很多体力,御膳房筹办的吃食丰厚非常,饥肠辘辘的温朔狼吞虎咽,举着一个鸡腿对着韩烨直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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