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不去看刘妍芷脸上,生硬的笑容,迈着步子,就往赵家大宅去了。
赵静曼将手中的大勺递给下人,接着说道:“没有媒人之言,总归是不面子的。”
说着,她还嗔怒道:“妹夫也是个粗心粗心的,一点不晓得心疼人,如许大的雨天,就披一件薄弱的蓑衣,能管甚么用?”
“娘…”刘妍芷看着赵静曼,拖长了声音,有些不对劲。
她将手垂下来,笼进蓑衣中,昂首看着远方,那群寒微的,恭敬着唤着大善人的百姓,晃得她的眼睛有些生疼。
大魏的民风对女子并没有过于严苛的要求,只是女子逃婚也是大罪之一,更妄论现下还带了别的男人返来。这等行动,即便是民风如此开放的大魏,也足以令这些乡邻所不齿了。
“人都带返来了,赵家也不会不认的,等天放晴了,选了好日子,就替你补办个别面的婚礼吧。”
“如果他们晓得,我成了昭宁公主,恐怕照着这些笨拙之人的性子,早就生出了很多不该有的动机。”
刘妍芷还想说些甚么,一旁站着的赵静曼咳嗽了两声,止住了她的话头:“既然返来了,就在赵家好好的住下吧,虽是你错在先,可我赵家也决然没有将你弃之不顾的事理。”
“表姐谬赞了。”安雅微微弯了哈腰,不顾四周惊奇的神采,交头接耳的群情声,沉声说道:“李寒不过是一介文弱墨客,些许有些微末才情罢了,至今连个功名都没有,那里是姐姐口中的翩翩公子?”
闭塞的信息,耗时悠长而艰巨的交通是大魏王朝没法窜改的窘境,更是全部冗长的封建期间的通病。
要说安雅的母家,那但是平江县中首屈一指的望族。舒悫鹉琻余杭富甲天下,即便是这一个小小县城中的首富,家财也是不容小觑的。
赵静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有甚么事,回家再说。”
她挽在李寒臂间的手指垂垂用力,掐的他有些疼痛,可他并未呼痛,只是轻声问道:“要不还是让小严将军带着兵士们过来吧,大人多么高贵,如何受得了这个?”
“我惟愿此生,永不染亲人之血。”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像是在解释甚么,更像是在包管。
模糊可见立在一口大锅前,筹划着事件,端着陈腐的瓷碗,满面堆笑的人,恰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安雅心中如许想着,面上倒是不动声色,还是一步一步果断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