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柳苡晴很有些无法的闭上眼睛,再展开,眼中刚毅更多了几分,定定的看着墨瑾之,“既然皇上不肯妾身代皇上死,那妾身,便陪着皇上一起死好了!”
墨瑾之眉头再次蹙紧,压抑着满腔肝火,“胡说甚么!给朕出去!”
昭阳殿中服侍的宫人,都是颠末精挑细选的,可就算再如何封闭动静,宣太医如此大的阵仗也瞒不过世人的眼睛,昭阳殿乃是墨瑾之的寝宫,恐怕太医前脚刚进殿,便会有流言满天飞了……
墨瑾之身为一国君主,若龙体抱恙,必定会引发一阵发急,可如果中毒的是柳苡晴,便不成同日而语了!
花蛇已经停止了转动,可一地花花绿绿的血水胆汁也甚是触目惊心,更何况氛围中满盈着一股子腥味更是让人作呕。
墨瑾之双眸仿佛蕴了无尽的暴风,瞪着柳苡晴半晌,才道:“无事!”
墨瑾之强压着怒意,双手扣住椅柄,吃人般的眼神盯着柳苡晴。
“你干甚么!”柳苡晴的行动实在触怒了墨瑾之,本来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异化着暴风暴雨般的肝火,俄然的一声暴喝轰动了外头守着的人。
“你!”墨瑾之紧咬住牙关,瞪视着柳苡晴,却拿她无可何如。
墨瑾之微微抬头,闭上了眼,腿因为绑着的麻感让他有些力不从心的感受。可腿上突如其来的一阵温润软和的触感让他蓦地瞪大了双眼,大手一挥,将柳苡晴推倒在地。
“以妾身之命换皇上一命,妾身感觉值!”柳苡晴爬起家来,站在墨瑾之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待到下刀之时,柳苡晴双手竟有些不自发的颤抖,随即咬了唇抬眸果断的看着墨瑾之,“会有些痛,皇上可忍得住?”
清散了昭阳殿的宫人,只剩了柳苡晴和墨瑾之两人,也不知这蛇是甚么种类,饶是墨瑾之,头上也疼得排泄了一层细汗。
“皇上,皇上?如何了?”王帛连声在外头叫着,没有墨瑾之的号令,又不敢私行突入。
柳苡晴将墨瑾之扶至椅子上坐着,转头看了一眼被砍死在殿中心的花蛇,身子一个抖索,回过甚再也不敢往那边看。
没了顾忌,柳苡晴下刀又快又准,将留在肉里的蛇牙挑出以后,划开一个十字口,从远至近的挤压着。
墨瑾之晓得柳苡晴的企图,本来紧闭的双眸俄然展开,定定的盯着柳苡晴脸上瞧。
比拟那些寺人的脚程,凌允然的速率明显要快上很多,对于柳苡晴对世人的错导,也是让他好一阵惊奇。
她之前已经为他吸过毒血,如果现在咬破嘴唇,毒血必回沿着伤口渗入体内,届时,就算墨瑾之不让她在吸,她仍然会中毒!
柳苡晴蹲在墨瑾之身边,尽力忽视视觉上乃至嗅觉上的打击,将墨瑾之受伤那条腿的裤腿往上挽,看了一眼伤口,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淌。
不等墨瑾之开口说话,低头就去撕本身的裙摆,无法本日穿的是一身丝绸制的宫装,哪有纱织衣裳那么易撕,撕了半天无果以后,巡查了一番殿内,起家跑到窗边,将床幔一把扯下,在墨瑾之的大腿处紧紧地打了一个结。
这话说得断交,墨瑾之还将来得及体味柳苡晴的意义,就见到柳苡晴贝齿一口狠狠地咬在嘴唇上,让他顾不得有伤在身,一把扯过柳苡晴,一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松口。
墨瑾之沉吟半晌,指了指最里头那张床,冷酷启唇:“床旁挂着的便是。”
面对柳苡晴的诘责,墨瑾之并未吭声,可那双幽黑深眸并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顾不上墨瑾之扣问的视野,柳苡晴睁着一双泛红的双眸,有些泣不成声的开口问道:“皇,皇上可有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