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面的路,高凹凸低,坑坑洼洼,不时会有人被石头绊倒,连同一排人乌压压的摔下去,磕的浑身伤痕。统统人的耳畔充满着微弱的风声,鞭子的抽打声,痛苦的嗟叹声,另有整齐的踏步声和刀剑盔甲的摩擦声。
邻近的地形险恶、庞大。北边群山和西面裂谷的延长带跟着阵势向上构成半弧状,弯入东面,山势又陡直下坠,与南边锯齿状的黑石险山相会。汇合处便是入口,如同猛兽的血盆大嘴。
鞭子的狠抽下,拓跋容的背部糟了一记暴虐的狠鞭,他感受伤痕像条不竭跳动的蚯蚓,一阵阵的辣痛。他还为楚玥挡下了几鞭,垂垂的他浑身发烫,有些头晕恶心。拓跋瑱向来没有受过这等子窝囊气,但为保全大局,他咬着牙齿,强忍着。而心中复仇的火焰,如同猛兽般窜跃着。他和楚梅都是追踪妙手,两人隐密的四下张望着,在内心逐步的描画出一幅清楚的舆图。那些不轻易记着的处所,全都留下了独占的暗号。
俄然,天空刹时暗了下来,浓厚的黑云遮住了太阳,如同日蚀月隐般暗澹、腐朽、死寂、虚幻、漂渺。
全部大地之貌仿若刚从子宫、肛肠内分泌出来的丑恶的大巨蛋。而奥秘山谷如同被紧紧包裹其内的蠢蠢欲动,破体而出的能腐蚀、焚化万物的熔岩。内里烟雾交叉,乌黑苦楚,荒凉一片,尽是滴淌殷红血甫的倒刺石牙和阴寒渗人的骷髅白骨山。而那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黑铁矿洞,就如同蚁穴般密密麻麻的漫衍在中间。
而那翻滚,澎湃的黑云底下,耸峙着獠牙般的塔楼和哨岗,全部武装的兵士人头攒动,刀剑林立。
脚下的路开端越来越陡,怪石堆积,野草虬扎。生硬龟裂的泥土中蒸腾着漫漫灰烟。由近到远的看去,这条路活像嶙峋的脊髓骨,幽幽的收回暗紫的鬼光。路面上满是一具具干枯的尸身,臭烘烘的覆盖着恶心的绿油脂。直到天完整黑了,仆从们才被押到一片空位上,在监督中得以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