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猎隼竟无涓滴惧意,反而飞扑过来,停到了拓跋烨的手臂上。
“多年来秦王置身事外,在朝中无权无势,唯有三千虎奋营将士,和全部神祭一族。”
“好久都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与人谈过话了,本日一叙,秦王妃!”他转眼一笑;“不,是楚公子,你更加地让本王刮目相看了。”
“姓楚的公子,成心机!”拓跋烨拭去脸上的血渍,冷魅一笑道;“请楚公子入内堂书房。”
晋王府书房古朴高雅,沉香满盈。
“只因世道险恶,民气叵测。”
“殿下还在踌躇甚么?风云乱世,变幻无常,现在太子已然占尽先机,若一朝为君,我等必是万劫不复。”她的明眸间模糊透着锋芒;“唇亡齿寒,殿下少了秦王,必会被太子蚕食殆尽;而秦王少了殿下,也只能任由宰割。合则共生,反之则共灭。”
“圣公子过滤了,本王倒是感觉她很成心机。”拓跋烨笑容诡谲非常。
“殿下,秦王的确是一张王牌,但用的时候也要多加谨慎。因为此人过分深藏不露,难辨其心。”一个阴沉的声音从阁房的垂帘后传来。
拓跋烨换了一件墨色锦服,撤除了本来的那一身血腥与戾气。他盘坐在金丝楠木软榻之上,静对一棋局,手中玄色棋子悬而不决。
“恰是秦王要与殿下结为安稳不破的联盟。”她爽快明快道。
“秦王向来偶然朝政,更不喜拉帮结派,此次缔盟也属无法之举,实在是被逼上了死路。”她淡淡说道;“实在所谓缔盟,也只是想找个依托,寻条安身立命之道罢了。”
“既要联手,那秦王要如此助我?”
箫声骤停,他展开双眼,眸光暗中无边,如同深渊。
“夜久无云天练净,月华如水正半夜,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好一个净月。”拓跋烨勾唇道;“既来了,就陪本王悟一下这盘珍珑残局。”
“净月必将殿下原话转述秦王。”她起家施礼,徐行出门。
“另有一事,殿下牢记,女人过分聪明,必是祸害无穷。”
“好一个翩翩俊男,似锦如玉;可谁又曾想获得,竟是一个女儿身,女儿心。”拓跋烨打量一番笑道;“秦王妃为何要易裝而来?”
“我乃秦王正妃,所言所行,均是秦王本意。莫非殿下觉得我只是来与您打趣的?”她平静淡然,双眸充满了聪明卓绝的光芒,仿佛任何事情都不会令她惶恐失措,纵使天塌地陷也不能令她动容半分。
“那四皇弟为何不亲身来?”他轻视地笑道;“派你一女子,未免过分儿戏了。”
“殿下,府外有一楚姓公子拜见。”一衰老管家仓促跑来禀道。
“一种女人独占的直觉,因为她们魅惑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诡异与狠辣。当时我出来共舞,也只是想着要打乱她们的节拍。”
“棋盘以内,已成定局。黑子必死无生,殿下还要固执胜负,岂不成笑。”她笑着将棋盘上的棋子尽数扫落,然后执黑先行,重新布局。
“秦王真得心甘甘心助我?”
“晋王殿下,广开言路,聚纳人才,赈灾救难,忠君爱民,如此明主,秦王愿助。”她淡然笑道。“相反太子傲慢傲众,气度狭小,奢淫无度,一旦上位,就是滥杀功臣的暴君昏君。”
“殿下过誉了。”她抬眸一笑道。
“非常期间,用非常之人。太子不敢用,本王敢用。”拓跋烨落下了一颗黑子。
“如何借势,向何人借?”他抬眸笑问。
拓跋烨目光幽寒,满身充满了微弱的气势。他一步步逼近猎隼,摸干脆地伸出右手。
虎奋营具有设防皇城,守备要道之责,而慕妃大祭师和全部神祭一族在天子与百姓气中那是有着与不管比的职位的。这两张牌太是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