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是吧?”皇太后柔声道,“哀家素然好静,这慈馨宫大多也是幽幽清清,你可适应否?”
“够了,哀家只是一说罢了。”皇太后舒了气道,“起来吧,好生带哀家的孙儿去复命。”
“听闻前些光阴,天子给你们赐婚了?”皇太后的脸上暴露了慈爱的笑容。
只要身处诡谲多变,尔虞我诈的权力图斗当中;那么无处不在的险恶诡计,阎罗手腕必将与你如影随形。但要说到阴狠暴虐,宫中妇人尤其短长。
“噢!佛法成就如何?”
秦王这一走,倒是有了半晌的寂静。实在是座上的妇人各怀心机罢了。
长公主满眼仇恨,似一把见血封喉的刀子。“楚玥你个卑贱卑鄙的货品,等着吧,本宫定要夺回拓跋容,更要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浅得很,比不了太后佛缘渡心,佛缘济世。”
“不悲伤,哀家欢畅。”皇太后和缓了心境道,“你们都去落座,不碍事。”
“故意就好,故意就好。”皇太后抚摩着宝贝孙儿的脸颊,“燕地素然苦寒,怎吃得好,睡得好。不幸孙儿都瘦了一圈了。”
两人一起躬身施礼。
长公主满脸堆笑,牙齿竟是磨得咯咯作响。
“来的是容儿吗?是哀家的宝贝皇孙吗?”皇太后仍然眼亮心明,神思清楚。
他身后的楚玥,发髻上只疏疏装点了鎏金珠钗,穿戴一身青白织彩飞蝶长裙,素净的缎面上,覆以粉红、碧绿、浅蓝、绛灰、月白等色彩织成的缤纷花叶与翩翩彩蝶,看上去素白净雅,却也不失美艳。
“来来来,都过来,让哀家好都雅看。”皇太后招招手,表情甚是冲动。
楚玥定睛看向殿首,只见一名满头白发,容颜慈爱的老太太正端坐于凤椅之上。她凤冠玉簪,碧玺翠珠,穿一身大红寿缎袍,绣着百花斗丽tu,都丽堂皇,崇高雍容。皇太后身边有多量女婢宫娥奉侍,氛围好不热烈。
众妃福了福身,纷繁退下就坐。
“父皇定是为了从北境边防上返京的三千将士。那些都是孙儿经心遴选,严苛练习出来的生力军。六年前随孙儿一同远赴边陲,恪守国防。现在孙儿已回京,三千将士也会奉皇命遣返。先前父皇想新编一支小型京防营,以共同、合作禁军设防皇城。本日召见,大抵是要问问孙儿的定见。”拓跋容缓缓说道。
“当年只怪天子和慕妃太狠心,怎舍得哀家的宝贝孙儿,去那种天寒地冻,战乱频发的蛮荒绝境。”皇太后的眼中尽是笑容与不舍,“幸亏你能熬上六年,哀家但是日日夜夜,月月年年都在思念,盼着孙儿早些返来。”
本日,皇太后清修结束,出了万佛堂。白叟家一心惦记皇孙,便下了懿旨,召秦王和准王妃入宫。
其他的女人也一拥而上,前来相劝。
“你这丫头到能哄人。”皇太后欢乐道。“除了研习佛经,常日里还喜好何为?”
“天子何事需本日召见?”皇太后蹙眉不悦。
“回太后,主子奉皇命,特来召秦王入紫宸殿。”
“琴棋书画倒也懂些,可平常还是爱好调制熏香,修行茶道。”楚玥柔声柔语道。
“这个,主子也不知。”高阎谨慎谨慎地回禀。
“皇后啊,作为母亲便是要多烦劳些。好好的去为宁乐遴选,考虑几位青年才俊。”
那么座的是长公主宁乐,金丝宝冠,南珠玉钗,着一袭粉红织彩百花长裙,身柔无骨,柳叶细腰,无不流露着夺魄的媚态,销魂的妖娆。
“必能百年好合,联袂与共。”
皇后左边也是一名绝代才子,俊眼修眉,傲视神飞,水灵娇媚。鎏金华冠,玛瑙珠钗,着一袭绯红色长裙,绣满芙蓉,装点金银丝线。远远看去,风味无穷,美不堪收。她便是华妃,在后宫妃嫔当中属她年事最小,也无子嗣,但职位尊荣。她是吕皇后的娘家人,按辈分吕皇后是她的姨母。想必这位美人,是吕后安排过来,要与郦贵妃争宠,夺帝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