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好旁人插手我的事。”柳初年放下梳子,微微侧头摘下耳上的坠子,“何况我与雁瑜没甚么友情,又凭甚么要求她为我做事。现在南梁局势不稳,她自保也是没错的。”
柳初年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转头看了他一眼,揣摩了半晌才体味到贰心中的设法:“你也不必多想,雁瑜并不晓得我想帮南乔。”
柳初年现在早就不是权倾朝野的元熙帝姬,也再没有晋国那些强大的权势当后盾,私行插手他国的政事很轻易遭到反噬,乃至有能够危及本身。这也是为甚么齐竹一开端会有些踌躇,因为他担忧柳初年的安危。
“哦?”柳初年心中模糊有些预感,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想用谁来管束我不成?那位你曾提到过的,那位非常虔诚的担当人吗?”
她又回过身去,拿了手绢沾着药水缓缓地擦着本身眉心的那片红枫,自顾自地说道:“我帮南乔是是因为她对我有拯救之恩,并不是想让她帮我措置凤钺与元敏。就算我现在不再是晋国的帝姬,就算我没有了那身份,我也犯不着去求旁人帮手。再如何说我也不是白白辛苦运营了这些年,想要摒挡一下仇敌还是充足的,不消借助别人的权势。”
身为南梁的将军,雁瑜交战疆场多年,天然也能感遭到柳初年这话并未诚恳诚意。但她与柳初年本就没甚么友情,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是她的私事,雁瑜也不再多言。
“我做统统的事情都是有我本身的启事的,至于她们如何待我那是她们的事情,与我无关,也不需求旁人来置喙,你懂吗?”
“你这话到底是有些过火了,总不能为了凤钺与晋帝这一对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雁瑜踌躇半晌,毕竟还是没忍住开口劝了劝她。
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现在这副模样,但凡是个正凡人只怕都能看出她的态度了。
柳初年下认识地抚了抚袖中的那把怀袖剑,迎上了凤钺的目光:“那你便拭目以待吧,但愿你能活到阿谁时候。说来我俄然想着,要不要把你落在我手里的动静传回晋国,看看女帝会如何反应。你说,她每日都在与明轩公子蜜里调油,可有空用心机上一理你的事情?”
雁瑜叮咛了保卫牢加把守凤钺,随即也跟了出去。
柳初年也能了解雁瑜的顾虑,晓得她这些年能做到这境地不过是看在南乔的面子上罢了。
“若我来讲,就该把你毒哑。”柳初年略微皱了皱眉,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牢中响起,“这等环境下你还想着算计我,真是让人敬佩。十几年了,我早就不是当年阿谁被你几句话就轻而易举劝服的孩子了,你此举未免过分多余。”
雁瑜不经意间看了她一眼,只感觉她美得仿佛聊斋中那些勾人的女妖,透着致命的引诱,谈笑间取人道命。
现在两相对比,齐竹便感觉雁瑜与南乔有些过分对不起柳初年的一番心机。
“你方才问我来做甚么,那我奉告你……”柳初年眉尖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凤钺,缓缓地说,“我比来一向在揣摩着如何措置元敏,现在倒是有个别例,以是想来问问你这体例如何?”
凤钺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若这么想,那我也无可何如。”
凤钺闭了闭眼,语气中竟然带上了几分可谓柔嫩的无法:“是啊,我如何就栽在她身上了呢?”
公然,柳初年停顿了半晌后又笑道:“若她死了,那我与她的恩仇便也一笔取消了。可若她幸运活了下来,那我便放她回晋国――当然,我是不会派人将她送回的,最多把她扔到南梁的边疆罢了。也不晓得她那么一个自小锦衣玉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帝姬,在身无分文的环境下能不能回到晋国,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