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最后一个稻草也断了,等候她们的可想而知!
房间里光芒暗淡,她甚么都看不清,却谙练的绕过一扇画着残春落花的隔扇。
明兰蹲下来帮蓉卿穿袜子,边摇着头道:“奴婢也不晓得,不过庵里的几位大师都去了……”她说着有些忿忿不平的道,“竟让我们不要去前面,在永平府,谁家比得上苏府!”
砰的一声,雕着喜鹊登梅缠枝斑纹的房门被她推开。
明期终究忍不住,放了碗筷,砰的一声在蓉卿面前跪了下来。
明期微怔瞪着眼睛喃喃的点着头道,“是另有件事……”蜜斯如何晓得另有别的事?
面前的路仿佛没有绝顶,她停不下只要拼了命的跑。
她进了一个四合院,院中有一棵细弱的槐树,在一枝伸展出来的树干上,拴着一个秋千,那秋千正随风悄悄动摇,像是正向她招动手……
“应当另有别的事吧?”孔家敢在这个时候退亲,事情毫不会这么简朴,她看着明期,语气冷酷……
“瘦点好。”蓉卿笑着推开窗户,神清气爽的看着远处竹林美景,她到是感觉这里很好,依山伴水鸟语花香,每日安逸度日,比起她宿世为生存驰驱的日子,实在不晓得好了多少倍。
蓉卿安静的点了点头。
不晓得跑了多久,她呼呼的喘着气,身材就像是一个破败的风箱,哧哧的漏着风。
蓉卿惊叫一声猛地展开眼睛。
桔红的日光自窗棂中射了出去,班驳的红线轻灵的舞动着,耳边还是是庵中木鱼声声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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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晓得了。”蓉卿语气淡淡的,脸上也没有明期所料想的哀思欲绝,她不成思议的看着蓉卿道,“蜜斯,您不悲伤?”
才十三岁,恰是长身材的年纪!
终究,她在一个深红色快意门前停了下来,门回声而开,她再次奔驰起来。
蓉卿敲了敲桌面,收回铿铿的声音,明期一惊回神过来,正色道:“奴婢还传闻,孔府退了蜜斯的婚过后,还还是会和我们府做姻亲……”
不是衣服短了,是她的个子长了。
果然是落井下石。
以是,明兰和明期对孔家退亲才会如此的绝望。
莫非和她有关,或者是给她甚么表示?
蓉卿说着站了起来,将放在床上的一件有些退色的翠绿夹袄穿上,袄子的袖口已有些破坏,寒酸的缩在手腕上,明兰看着一阵心疼:“蜜斯的衣服又短了。”
面前,一双褐红色绣着粉白梨花的绣花鞋,正悬空着悄悄闲逛。
“挺顺利的。”明期一进门目光便落在蓉卿身上,蹲身福了福,“八蜜斯。”
蓉卿一怔:“这是如何了!”明期低着头满脸的惭愧,明兰更是嘤嘤的哭了起来。
要晓得,若不能回府,她们就只能待在庙里,直到老死!
又是这个梦!
明期看着蓉卿迫不及待的要开口,明兰见她神采不对,忙拉着她道:“还是听蜜斯的,先去梳洗一下,换件衣服去。”朝明期打着眼色。
蓉卿眉头打了个结,不悦道:“好好说话,哭甚么。”明期胡乱的擦着眼泪,担忧的看着蓉卿,“蜜斯……奴婢说出来,您可不要悲伤啊。”
明期怔了怔,没有对峙垂着头出了门。
事情已经很明白,苏府已不想将她这个难堪的嫡女接回府里……
想想,明期都感觉绝望。
明兰看着蓉卿,清癯的瓜子脸,柳眉杏眼如水般清澈,鼻梁秀挺菱唇微翘,浅笑时腮边的两个酒涡透着一丝调皮,此时正低头系着盘扣,一截乌黑的玉颈在淡绿的领口若隐若现,仿佛初春树梢上盛开的梨花,摇摇欲坠我见尤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