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恨竟是如许深,痛是那样重,深重的万劫不复,恩断义绝。
只是她多心罢了。
天子的目光暗淡浮泛,心间百转千回,系的都是满满的痛恨,他本来就是埋在痛恨里长大的,让他如何能够谅解阿谁给了他这统统的女人?
“皇上……”她弱弱的喊了声,便把目光低了低,落在了天子的胸前,眸子里的光彩垂垂暗了下去。
“皇上,你返来了。”她起家,与天子面面相望,一样的温情脉脉,闪现在两人的脸上,那样深似海的豪情,任谁也不能思疑。
窗外艳阳高高,映得人间都是白花花的一片亮光,亮得刺目,薄薄的风撩动着富强的枝叶,出沙沙的响音儿,看上去是夸姣的一天,实际是糟透了,只怪阿谁始作俑者――阿谁暴虐的女人。
太多的迷惑拧成了一长串的活结,这么多的活结又可否解的开?
“皇上,太后呢?”
张雨霞目光虚无,神思飘忽,涓滴未觉正一步步走来的天子。
她在想甚么?是为了夜里的事伤神吗?昨夜里究竟生了么甚么?天子望着雕塑普通的她,犹生顾恤,那本不该是她接受的,可他,恰好……还是伤害了她。天子的心像是被极细的芒刺猛地扎了一下,那种锋利的痛苦滑过心尖。他想拥她在怀,可那双肩头像是坠了千斤般抬不起,手指微微痉挛,他的勇气去了那里了?
天子面色凝重,本来就沉甸甸的心仿若又坠了一块重石,他的脚下越来越慢,欣然看着不远处失神的张雨霞,心头百感交集,喜忧参半。
“雨霞,说对不起的应当是我。我会赔偿你的。”天子抬起她的尖尖下颌,凝睇着她,心头积累的千言万语化为三言两语,分量又是实足的重。
“但是,再如何说,也是有了她,才会有了皇上,这点皇上不能勾消。”
又是很长时候,张雨霞开了口,她说的话很轻,但却不胆怯,她迎视着天子幽深的目光,神采透出少有的果断,“我只想晓得,太后是否还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