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张家蜜斯的眼神极尽和顺,可皇上从未那样对她含情脉脉,哪怕是一瞬都没有。幼年时,她曾天真的觉得,她撤除了小巧,做了正妻,又荣登皇后之位,她便会离皇上近一些,但是,她错了,皇上离她越来越远。女人一个个的来,又一个个地去,石火工夫,日月如梭,她的如花容颜垂老迈去,皇上和她之间的那道鸿沟还没有填满。皇上向来没有爱过她,她对于皇上来讲,无关痛痒,乃至连鸡肋都不如。
她目无聚焦地望向窗外,窗外阳光逼人,仿佛兴旺活力的少女;殿内,金碧光辉,倒是幽冷得让人抓狂,她的心便是在这空旷冷寂的大殿一寸寸耗尽。
“嬷嬷,刚才那位张家蜜斯像她吗?”皇后的目光未挪。
皇后到底不是一个浅显的女人,她比任何女人都晓得掌控大局,任何时候,都不答应别人伤害她与生俱来的傲岸的自负。
凤辕宫沉寂无声,只要窗外,墙角、花丛中时断时续的啾啾虫叫声,还在增加着多少微小的生命气味。
皇后眉心紧蹙,目光落在雕花窗棱上,堕入深思。
皇后神采如常,谦恭一笑,“看来皇上还是不体味臣妾,在臣妾内心,不管做何事,都是为了皇上着想。本日更是。”
李嬷嬷于心不忍,劝道,“皇后娘娘,小巧已是畴昔,张家蜜斯只是像罢了,何况张家蜜斯尚年小,到底是心机浅,皇后还是拿捏得住。”
李嬷嬷看着处于顶峰,绝望的皇后,嘴唇爬动了几次,迟疑道,“皇后娘娘……您身边另有太子殿下和东海王殿下。皇上一贯尊敬您,又重交谊,皇后实在不必为了一个小丫头着恼。”
她很快平复了起伏的情感,煞白的脸上浮出光辉的笑容,只是这抹笑容看起来那么生硬,失了底气般的怠倦。
不顾皇后的情面,皇上上前紧紧抓住怔愣的张雨霞,“走吧。让你吃惊了。”语气轻柔缠、绵,全然没有面对皇后的凶暴。
皇后的话柔中带刚,带着勿容置疑的果断。
见到张雨霞第一眼,女人特有的敏感就提示她,这个女子会夺走她的统统,皇上、职位、庄严,这些都是比她生命还首要的东西,是她赖以保存的营养,落空了这些,她还如何活?
忽地,凤辕宫门前高耸地想起一声啪的脆响,紧接着就是宫人的叱骂声,“你这主子,好好的碗碟就这么落了地……”
猖獗的肝火吞噬着她,摧毁了她过人的心智,摧毁了她视为生命的庄严。
“皇上,臣妾与霞姐儿一见仍旧,看起来她与我们还真是有缘呢。今儿个且容臣妾与她说说梯己话儿。皇上,本日可别当了外人的面儿折了臣妾的脸面啊。”皇后字字诚心,句句朴拙,容不得回嘴。
皇后冷哼一声,明显对这个敷衍的答复不对劲,声音更冷了,诘问道,“那你奉告本宫,有几分相像?”
这残暴的统统又勾起了她对旧事的惊骇,避讳,她恨,恨在皇上面前争宠撒娇的女人,更狠张雨霞,只因那张明丽酷似小巧的面孔和皇上对她的情有独钟。
皇上起家看了看无辜的张雨霞,又恨恨瞪着“不见机的”皇后,“皇后,朕虽不是吝啬之人,但也不但愿皇后莫失了大抵才是。”
皇后强忍着胸中的绞痛,在李嬷嬷的搀扶下撑下落座。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