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本就是个直性子暴脾气,随我嫁入郑府后被迫收敛很多,这些日子更是因我的干系而憋了一肚子气,这下子底子拦都拦不住,她直接冲上去,一把踹开那拦路的放着□□与长剑的草席,拎起那头发斑白的男人的衣领,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小女人是你叫的?我家夫人看上了你开个价就是,我们情愿买你不肯意卖,哪有这么做买卖的,就你这破铜烂铁,若不是我家夫民气肠好过来问上一问,这破东西哪卖得出去!”
决定让郑言纳白氏为妾后,我豁然开畅,内心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摇了点头,没让环儿接办,而是径直走到摊主面前,将那把沉甸甸的,通体环抱着一股莫名寒气的长剑递给他道,“环儿不懂事,望您包涵,我只是见它锋芒沉寂,动了保藏之心,若您不肯卖出,我自不会能人所难。”
那摊主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约是顾虑到环儿是个小女人大庭广众之下没好发作,任由环儿吵架,这一对比之下倒像是我跟环儿仗势欺人,欲强买强卖。
无功不受禄,自小起爹爹就一向跟我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也不缺两把兵器的钱,不把钱付上,东西我用着都不放心。
魔剑,东王公的精血…
以草席铺制成的摊位上只要两样东西――一把通体玄色的长剑,以及一柄通体披收回幽蓝色光芒的□□。
夜晚寝息时,郑言抚摩着我的肚子对我说让我放心,既然他之前已经承诺说不会纳白氏为妾,他便不会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他会劝母亲撤销替他纳妾的动机。
我与环儿一人拿剑一人拿枪的将两把兵器偷偷带回了郑府,幸亏比来府内都在为郑言纳妾的事情忙活抽不出时候存眷我这个少夫人,只因我那位婆婆说白医女既然是郑言的拯救仇人,直接拿肩舆抬进府太委曲她,如何说也要办场酒菜。
现在的郑言,固然明面上一如以往那般宠我护我,可我却完整不清楚那张暖和的笑容背后,他到底在想些甚么,而现在,我早就放弃去猜他的设法与喜恶。
我看着那柄□□,虽说我一个商贾人家的女儿,常日里拿的利器也就只要绣花针,可现在看着这柄□□却不知为何感觉甚和眼缘,便开口问道,“这枪如何卖?”那摊主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哑着嗓子道,“小女人还是去买些胭脂水粉,莫要挡着我做买卖了。”
放在肚皮上的手悄悄颤抖起来。
谁知郑言并没有进茶馆,他只是在茶馆外站着看了看麒麟架上的两把兵器,又看了看我,最后甚么都没说的回了阁房。
我原只想买把□□,却没想到那摊主会将那把□□连同着长剑一起送给我,我对那把黑剑也谈不上喜好或是讨厌,只感觉剑身寒气太重拿在手上不是很温馨,不过挂在家里倒是一个不错的装潢。
我感喟一声叫住环儿,挺着肚子略有些艰巨的捡起了那把连同草席一同被环儿踢到一边的长剑,环儿本来还想持续说些甚么,成果听到我的声音后转头见我哈腰,一下子松开了男人的衣领,神采大变的冲我跑了过来,“女人您还怀着身子,如何能为了那种东西弯身子,那破东西看着就沉,我来帮您拿着――”
我在摊位前立足,摊主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也没出声。
毕竟,白医女尚未真正进门。
因而我欣然应下,并欲将几张银票塞给摊主。
而比来每日都要来我的院子里逛上一逛给我送些小点心趁便号个安然脉的即将入门的白医女,前脚刚踏进院落,笑得甚是甜美的跟我打号召打到一半,谁知一昂首她脸上的笑容就冻住了,她神采生硬的看向茶馆的方向,抖着唇说了句[俄然想起健忘把煲好的汤羹带给姐姐,mm这就归去拿,临时不打搅姐姐了]就慌镇静张的跑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