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稷心下将将欣喜,旋即又烦躁起来。
若要从这偌大的明凤宫这偌大的长平城找出一个真正体贴乔越的人,唯有乔陌。
“父皇。”堪堪退下身的乔陌此时又吃紧到得乔稷面前来,沉声道,“儿臣身上的伤并无大碍,能持续第二轮的比试!”
乔越仍处震惊与不解中,他不知这么个残废之人即便到了敌手面前又能做甚么?他更不知温含玉究竟要做甚么又想要他做甚么。
那个不知那平王已是个残废之人?那昌国连城本身也是明显白白看着,今却让一个废人上场比试,这折了他一个废人的命是小,在昌国面前丢了姜国的面子是大!
“嗯。”实在底子无需问,温含玉也能晓得乔越的挑选,没甚么来由,直觉罢了。
夏良语此时已从温含玉身边跑至了乔陌身侧,只等他从乔稷面前退下后帮他检察身上的伤势。
不过温含玉倒是可贵的没有强求,而是给乔越挑选的机遇,“不过你能够选,此时站或不站,都由你。”
麟德殿前,连城又端起盛着葡萄美酒的白玉酒盏,轻啜着,淡淡唤了一人道:“方固。”
却独连城一人除外。
乔稷沉默不语,目光暗沉。
乔稷沉默半晌,终才点了点头,允道:“去吧。”
这是底子不容质疑更不容不从的号令!
当此之时,只听连城笑着又道:“不若让平王殿下上场,如何?”
这昌国连城清楚就是赤条条地讽刺他们姜国无人了!
“那就成。”乔越安闲必定的自傲模样让温含玉的心也舒朗起来。
但是平王殿下他……
“一刻钟够了没有?”虽说直觉乔越即便看不见也不会输,但毕竟时候短……
世人窃保私语。
乔陌胸有肝火,却又只能沉着地看向连城,问道:“平王现在是身有不便之人,不知皇长孙殿下此为何意?”
无人不惊,包含乔越本身。
“我只能让你站起来,没法让你的眼睛也看得见,若也强行让你瞥见,你的眼睛这辈子便休想再治得好了。”温含玉边下针边沉声道,“不过就算看不见,我也信赖你不会输。”
“那就有劳温女人了。”乔越安静且安闲道。
方固惊诧昂首,“殿下,这但是在……”
“乔越,我现在就让你站起来。”乔越看不见她眸中的灼灼,却听得出她语气里的果断。
乔陌虽负伤,倒是赢了昌国,这让乔稷非常对劲。
她站在乔越前面,从殿前广场到这儿她一言不发,现在终究出了声。
这厢,温含玉推着乔越便往无人的后殿去,毫不在乎身后代人的窃保私语。
两处伤皆在淌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那仍钉在他血肉当中的箭之箭杆箭翎跟着他的脚步而晃颤,在那些从未见过此等血光的朝臣及一众女眷眼中,这可谓骇人。
现在与乔稷说话,他的视野仍停在乔越那处。
“这第二轮比试,你上。”
“是,殿下。”
空旷的后殿,只要他们两人,温含玉停了下来,将殿门紧闭。
“只是我只能让你站起来一刻钟,并且你要忍耐着超乎平常的疼痛以及这以后的反噬。”不到站起来的时候却要站起来,没有代价那是不成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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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笑笑,不疾不徐道:“孤夙来听闻平王殿下勇猛善战,疆场之上以一敌千毫不在话下,现在虽是有伤在身,必另有过人之处,又或是颠末这一年多的保养下来,许是又能站起了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