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珊放下酒壶,正欲上前,被白宁拉住,在她掌心写道:不成打动。
她正回想旧事,冷不丁被白宁戳了一记,本来是煊王杯中又没酒了。她俯身添酒,听到祁詺承说:“朕前些日子听闻煊王带走了浣衣局里的两个宫女,此中一个恰好是皇后的人,名叫素珊。”
苗条的指轻抚杯沿,景玺抬眼,深沉的眸光悄悄掠过御座上那张温馨却冷酷的侧脸,如苍鹰般锋利的眼眸扫向一个个逼他给说法的人,终究落在张大人身上。
比拟上一次国宴,此次宴请除了煊王,便只要朝中数位较驰名誉的肱骨大臣和御前红人。洛贵妃并未列席,素珊想,怕是经复离花一事,祁詺承对她庇护有加吧。对于之前国宴上洛贵妃对蜜斯的摧辱,她始终没法放心。
“是。”煊王微微点头。
素珊想,或许传言是真的。她出宫的时候,看到昌南宫外的几株紫荆花才方才冒了芽儿。
“臣等请煊王给个说法。”其他大臣纷繁起家而拜,言辞振振。
“皇上驾到——”跟着曹公公一声高唱,祁詺承一行人踏上通往湖中水榭的九曲桥,水榭内一众宫婢纷繁回声而跪。
余光瞄向御座左下第一个位置,是洛府国舅洛缪璠。他边幅端方,一表人才,年近三十未曾娶妻,是金陵城王谢闺秀的争相嫁娶工具,只可惜……
待世人走进水墨香榭,皆是一惊。那人长腰微折,淡然却恭敬,一袭上好的素白软烟纱上绣着一对腾舞的金丝凤凰,她恰是被罚在静思堂思过的皇后娘娘。
“好。”宁馨儿笑着接过。
白宁背起药箱往外走,却在门口停下,道:“你一口一句奴婢,可知你心并无半点奴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有风是个硬骨气的人,年纪相对一些老臣来讲很年青,无惧恐惧,他直视那双令无数人丧胆的鹰眸。
祁詺承表示臣子们坐下,说道:“众卿情意朕已晓得,朕信赖煊王并非鄙视我国威之人。既然众卿有此要求,朕信赖煊王也乐意言明启事,是吧,煊王?”
耳边流水淙淙,东风拂面,和顺密切。素珊恍忽感觉昨日还是大雪纷飞,一眨眼便是春季了,那些夺目的花草仿佛是一夜间盛开。
素珊回过神来,见蜜斯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走向御座,最后坐在皇后位置上,心境稍稍安定下来,跟着白宁一起站到煊王身后。
过了会儿,白宁清算好药箱,听到背后素珊跟他轻声伸谢。他点头,安然接管。
毕竟这里是斓瓴皇宫,煊王是外臣,却光亮正大地带走受罚宫婢,并且是斓瓴天子最悔恨的靖相府的人,这置斓瓴皇族威仪于何地?祁詺承就算不能给煊王科罪,讨个说法倒是必定的。
“这是甚么?”素珊看他又从药箱里取出一盒药膏,问道。
“……”素珊无言以对。
“白神医能将奴婢二人从鬼门关救返来,可见医术高超,又何必在乎别人观点?眼下奴婢伤口已无大碍,祛疤一事便不劳白神医操心。这药膏还是馨儿用吧。”素珊对峙不接管,她坐起来,微微折腰,说道,“奴婢在此谢过白神医拯救之恩,他日如有机遇必当酬谢。”
“刚强!率性!”白宁被一口一句神医叫得心花怒放,可一想起自家招牌,立马摆起神采,正色呵叱:“你一个未出阁的女人身上留下那么多伤疤,可曾想过你将来夫婿的感受?即便他真的不在乎,可你若在乎他,莫非不想把最完美的本身给他么?”
“确有此事。”煊王不否定,持续道,“本王本日带她过来,也是想申明此事。”
琼林院是皇家别院,坐落在都城金陵城东郊。此地琼楼玉宇,碧瓦朱檐,楼台香榭交叉有致。时逢冬去春来,柳树冒出嫩绿色的新芽,院内花木争奇斗艳,五彩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