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蹭的一下跳起来,目光灼灼地望向空荡荡的洞口,又绝望地垂下头。然后跟素珊说去喂马,便下山去了。
方婷笔挺地跪在地上,把这数月来的遭受一五一十隧道来。
撩起遮面的长发,素珊一愣,六子先“咦”了一声:“是她!”
此时靖辞雪袖中还照顾着禁制怨灵的盒子,她双手合十,略一见礼。
方婷张了张嘴,却没话说。她是官家出身,常日里耳濡目染对这些也晓得一些,皇后所说确切不假。
“娘娘请。”禅杖一动,池中俄然腾起一层水汽。
靖辞雪点头,表示他留着本身吃。
晚钟“铛”的一声,惊起一大片飞鸟。
六子的脸一僵,笑得极其难堪。
那声“哎哟”清楚是六子的声音。
靖辞雪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六子还没返来,素珊说他或许在前山玩,让靖辞雪先用膳,不消等六子。难保他已经在前山吃过了。
释空方丈捻过一颗佛珠,施还一礼,口念“阿弥陀佛”,便领着靖辞雪等人进了万福寺,比设想中的要轻易很多。
袖中的木匣一阵翻动,素珊能清楚感遭到丽嫔心中滔天的痛恨。她紧紧按住,无法怨气太深,几近要破禁制而出。
万福寺是可贵的佛门净土,即便是国主圣驾亲临也需步行三百六十八级石阶,讲究一个“诚”字。
山洞里传来单调的木鱼声,素珊坐在一块青石上,望着劈面那片竹林发楞。六子随地捡了一根木枝,蹲在地上无所事事,说了几句话,见素珊不理睬他,就所幸蹲在地上看蚂蚁。最后靠着那块青石睡得一塌胡涂。
那女子不说话,她们也不逼她。六子受命留在屋子里看住她,遂两人一个抱膝在床上一个靠坐在椅子上,大眼瞪小眼。
他说他喂完顿时山,被东西绊了一跤,细心一看,竟是个受伤的女子。天气黑,看不清对方的脸,却摸到一手黏糊糊的血。
素珊蓦地一掌控住袖中微颤的匣子,看向靖辞雪。靖辞雪也微微一愣,朝向素珊方向。
清冷的气味劈面扑来,含着淡淡水汽。石壁上青藤缠绕,绿油油的如同一面青墙。壁角伸展开来一片嫩绿的叶芽,装点着黄色的小花,几只灰兔伏在地上温馨地享用美食,即便听到脚步声也一点都不惶恐。
这三日,她需在此念佛祈福,除了傍晚可出山洞用晚膳,其他时候都必须待在这里。
“可惜天道不公,民女历经千辛万苦才闯到琼林院,竟跪在仇敌面前。”她惨痛一笑,“洛国舅!他明面上只打了民女十板子,公开里却派人跟踪追杀!好狠的心肠!”
寺中,前边是佛堂正殿,后边是禅房和配房。因靖辞雪身份特别又是女子,遂在后山的一座院子下榻。六子天然不能与她们同住,便在前山随便择了间配房。
靖辞雪接过,木匣在手中闲逛得非常短长。
“娘娘,民女方婷,是莫甘城人氏。姐姐方丽,暮年入宫伴驾,受封丽嫔。弟弟方华,五个月前曾到过金陵。”她堕泪,道出身世。
将人搬到床上安设好后,六子开端交代事情。
“娘娘,民女求您!求您带民女去见国主!娘娘!”方婷一个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靖辞雪微微点头,举步踏下水汽凝成的气幛,往水池中心走去,仿佛腾空而行。
“求皇后娘娘为民女伸冤!”话一出,泪如雨下。
院子依山而建,一边是苍劲的翠竹,郁郁葱葱。另一边是一个天然的山洞,洞口立着一块大石,上书“碧海天心”。
六子追到山洞外,取出怀里的野果:“娘娘,这个给您,您一天就吃一次,身材味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