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揣摩不清心底对靖辞雪的莫名情素,听亓官懿禀报时,亦有些不耐烦。
丽嫔自个认识到这点后,当即长袖一扫,强大的戾气刹时震飞一群企图上来助亓官懿一臂之力的羽林军。她身形一闪,变幻出多个身影,晃过亓官懿,直逼向屋内昏倒的洛缪莹。副统领直呼“护驾”,羽林军们却半分也何如不了她。
洛缪莹醒后,委曲地趴在他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最后也提出了回宫一事。
老太医沉重地点头。
这时,一柄桃木剑横空而出,丽嫔缩手躲过一击。亓官懿不懂用桃木剑,只将它做浅显刀剑普通利用,而桃木剑本有驱鬼辟邪之效,加上亓官懿剑法极高,一时候逼得丽嫔连连败退。丽嫔只能临时放过了洛缪璠,与亓官懿周旋。
“本来是释空方丈啊。”
不由得抱紧了洛缪莹,密意地唤了声“雪儿”,似想以此摈除心中的非常。
亓官懿望了眼床榻上不省人事的靖辞雪,很久,才道:“庇护主子是我的职责。”说完,朝昏睡的靖辞雪拱了拱手,才去请太医。
“丽嫔娘娘,虽说你已不属人间,但说话还得讲究证据。你若真有委曲,无妨坦言,国主与微臣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但你无凭无据,难道冤枉无辜?臣数月来身材抱恙,何时害过你方家满门?”洛缪璠不悦,仿佛因品德被污而气得不轻。
祁詺承心疼地抚了抚她的鬓发,却道:“雪儿你身子尚未规复,不宜舟车劳累,过几日再回宫吧。”见洛缪莹委曲地皱着鼻子,他柔声安抚道,“朕时候陪着雪儿,雪儿就不惊骇了,好吗?”
素珊心急地唤了她两声,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亓官懿恰好路子于此,二话不说,抱起靖辞雪仓促赶回院子。
丽嫔扬眉看向祁詺承,祁詺承只淡淡道:“朕不能因你只言片语就定国舅的罪。但朕能够承诺你,只要你就此拜别不再反叛宫闱,朕马上起着人重审旧案,若真有委曲,朕必还你明净,另有你方家的清誉。”
祁詺承揽紧怀中的洛缪莹,眼睛却看向丽嫔火线立于台阶上的靖辞雪,眉心微蹙。
丽嫔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抓向祁詺承。冷不防祁詺承身上俄然散出一道光屏,灼伤她的手。丽嫔飞身退回院中,看向手提桃木剑徐行出来的祁詺承,她无声一笑,带着多少凄怆和自嘲。
宫婢领命退下。亓官懿直起家,俄然道:“阿承,你是因为惭愧么?”
但是,祁詺承毕竟只是凡人。
靖辞雪沉默地朝他拜别的方向弯了哈腰,也转成分开。只是她没走多久,就晕倒在半路上。
“白老太医,你只要两天时候。”亓官懿道。
“你啊……”祁詺承笑叹,拥她入怀,面前却俄然闪过靖辞雪那双熟谙的含泪的眼眸,心底再次闪现一抹非常。那感受比以往的还要逼真,让他很不喜好。
“来人。”他对亓官懿所禀报的内容不置一词,反而扬声唤来一个宫婢,“叮咛下去,贵妃处的炊事好生服侍着,不成有一丝怠慢!”
祁詺承说:“你不该对缪莹动了杀机。”
惊叫连连之际,祁詺承却淡定自如,只通俗的眼眸里映着丽嫔那张越来越近的脸。他微微侧身躲过一记阴风,紧接着听到闷哼一声,洛缪璠被震飞数丈之远,口吐鲜血。
“证据?”丽嫔怒极反笑,活动着指甲乌黑的十指,频频黑气缭绕在指尖,“哼,洛缪璠他阴狠暴虐,奸刁如狐,如何能够会留下证据?皇上,并非方丽不信你,人身后,明净清誉要来何用!”她十指突然曲折成爪,“我彻夜来此不为伸冤,只为报仇!洛缪璠,你认也好,不认也罢,我方丽要定了你洛家兄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