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祁詺承手里的衣服。祁詺承伸开双臂,望着低眉扎眼地在他面前身后忙活的女人,那声“遵旨”让贰心底出现丝丝苦涩。
她觉得,祁詺承会说让她速去清算清算,随驾一同回宫。
洛缪璠在思考,除了他另有谁会想杀人灭口?那估计就只要墨羽国的人了。经中秋刺杀一案后,皇宫防备森严,他们如何进得去皇宫?除非是……他蓦地想通,墨羽国的细作还真是无孔不入,竟连深宫当中也有渗入。
他在她腰间打了个极精美的结,抬眼看靖辞雪。靖辞雪回想了下,点点头。他再次伸开双臂,“嗯”了声。靖辞雪会心,终究给他穿理好衣服。祁詺承是暗里出宫的,并未穿龙袍,而是一身玄色的锦缎长衫,上边装点了很多珍珠,低调又权贵。
“哥哥,皇上他是不是喜好上阿谁贱人了?”洛缪莹忿然道。
“不知皇上圣驾亲临,臣未能及时驱逐,请皇上恕罪。”洛缪璠扬扬一拜,伏身在地。
一些大臣对着他欲言又止,想来是想问他凤驾上的事。
她有些不解地转头,看到祁詺承裸.露的胸膛,脸颊又烫了烫。
祁詺承手里拿着衣服,望向她,理所当然道:“过来给朕穿衣。”
祁詺承望着她素然淡定的脸:“那你的这身衣服是如何穿的?”目光落在她腰间显得疏松的结上。
靖辞雪抬眼,脸上终究闪现了难堪:“常日里一向是素珊和馨儿给臣妾穿衣……”
手抚上他的后背,上边的珍珠有些硌手。靖辞雪轻声道:“阿承,我们不是说好相互放过的么?”
祁詺承冷冷地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人,“恕你无罪,都起来吧。”便拉着靖辞雪头也不回穿过二人,往碧泠轩外走去。
洛府门外,阖府高低以及合座来宾都恭送凤驾回宫。祁詺承早在世人出来前就上了凤驾,眼尖的人清楚看到凤驾里有两道人影,猜到了是谁,却谁都假装没看到。
说完,便不再看她,松开她的腰,为她清算起衣服来,从里到外,把疏松的结一一解开再打紧。靖辞雪盯着他谙练的行动,俄然闻声他问:“学会了吗?”
送完一些身份职位较高的同僚和亲朋后,洛缪璠对着管家交代了几句,便去了书房。公然,看到mm忿忿不高山坐在椅子上,连绿绕都没带在身边。他低声唤人送来金疮药和纱布,亲身给mm包扎。
“皇上,车驾已筹办安妥,马上便可回宫。”
她想了想,又问:“mm一向没想明白,哥哥真的不知他是墨羽国的细作吗?另有,他为何不当众供出你我?”
洛缪莹仍然一心扑在刚才的事上,越想越恨,越想越不甘。
门开,冷风劈面而来。余光掠到身侧的靖辞雪瑟缩了下,祁詺承目视火线,却牵住了她的手。
彼时,喜宴将散,来宾们还都堆积在前院。
川王晕乎乎的双眼打量在凤驾上,迷惑地结巴道:“诶……这如何有两个影子啊?”幸亏声音不大,身边听到了的人都装未曾闻声,没理睬他。
“固然,朕的皇后一向都不会打结。”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红颜未老,恩宠先断。帝王之情大略如此。还是唯独他祁詺承爱憎清楚?先前对她百般宠嬖只因她挂着“残雪”之名。那他又是何时对靖辞雪上了心?莫非是因为中秋节那晚靖辞雪的舍命相救?那换做是她,她也一样可觉得祁詺承舍弃性命。
做臣子的向来夺目。能与皇后同业的,必定是国主。只是没想到国主能纡尊降贵亲身出宫接皇后,再回想起曹公公带给皇后的几句口谕,世人不由开端猜想。而猜想的成果,更让人瞠目结舌,国主怎会宠.幸靖相的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