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詺承却一言不发,眸光沉沉,紧盯着那白衣女子。
议事厅里,众将领围在军事布阵图前,祁詺承一脸沉着沉着地给他们讲授破阵之法,手指还在不竭地挪动图标,窜改着各种阵法。
“当真?”花以泰身后的一个将军欣喜出声。
此人名叫白祥,是斓瓴国太医令白老太医的二子,也就是白宁的远亲二叔。现在,他不但是随军医师,更兼顾智囊一职。但是,他并无官职,不是随驾来到上阳城,而是听闻两军交兵后单身来当兵,是以颇受军中高低的尊敬。
世人大吃一惊,再看国主神采,便都心知肚明。
白祥冲世人点头浅笑,来到国主面前,施了一礼。
“臣无话可说。”
“那人真是亓官统领?”花以泰往城外眺望,问道。
“违背圣命,擅自出宫,又无军令,私上疆场。亓官懿,你眼里另有朕吗?”祁詺承勃然大怒。望着众目睽睽之下跪在议事厅中心请罪的好兄弟,祁詺承的神采可谓是丢脸至极。
众将也稍稍舒了口气。国主把破阵的首要法门传授给他们,一旦再次开战,煊王必会另改或另换阵法,但他们晓得了些破阵体例,也不至于束手无策而只能留国主一人孤军奋战。
半个时候后。
“报!”一兵士跑出去。
祁詺承与花以泰等人则再登城楼。望着城外沙土飞扬中长绫晃若灵蛇,祁詺承的神采又冷了几分。彼时又见他们已出险,便沉着脸下了城楼,重回到议事厅。
洛缪璠跪地请命道:“请皇上信赖微臣,臣等必不负圣望,安然护送皇后与亓官统领进城。”
“白先生。”见他出去,众将纷繁抱拳问候,非常尊敬。
身后众将也纷繁拥戴,都说要出城救人。
一个安闲不迫,一个果断不移,倒是异口同声。
上阳城内,御远将军府。
祁詺承却未准允,冷冷看着靖辞雪,命世人都退下。
“弥月派来多少人马?”白祥留意到祁詺承突变的神采,出声问兵士。
违背皇命,擅自出宫,是极刑。众将士皆不敢出腔。
“那依大将军之见,该如何?”祁詺承冷声相问。
“皇上息怒!”众将士齐声道。
“朕要他说!”音色清寒无温,祁詺承直直看着亓官懿,“为何出宫?为何来此?说!”
“你是戍边将领,守住上阳城才是你的职责。他二人,朕去救!”祁詺承回身欲下城楼。
见白祥点头承认,众将大喜:“真是天佑我斓瓴!”
“是啊,上一战中两国军士都元气大伤,我军粮草毁于押送途中,现在连弥月国的也毁了,这下我军便得更多的喘气时候。众位将军也能向皇上多习得些法阵之术。”白祥摇着羽扇阐发道,那模样,若细看,模糊可见白宁的影子。可惜在坐的,即便是祁詺承,都不知煊王部下第一智囊白宁是斓瓴白府的人。
亓官懿立马接道:“出宫来此,全因臣一己之私。臣愿一力承担,与皇后无关!”
世人连连称是。
将士们点头,表示承认。亓官懿的本领,他们都是见地过的。
花以泰等人也随之再次望去,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那白纱掩面的女子长袖翩挥,月白长绫似剑自袖中飞出,仿佛轻巧的跳舞普通。但是所及之处,弥月兵士纷繁倒地,长绫上滴血不沾。
“谢皇上!”亓官懿与花以泰齐声道。
“皇上不成!”
花以泰是众将之首,此时,他举指抵在额边,细细揣摩后,眼中不由流出赞美神采:“妙啊!”
“臣刚获得一个好动静。”因身兼谋士,白祥天然也是臣子。羽扇指向军阵图中的弥月虎帐方位,“昨夜东风起,弥月后营起火,粮草毁了十之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