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主即位关乎百姓生存,岂可如此草率!”靖辞雪寒声呵叱。
“岩昔啊,你如何了?”川王看出他的不对劲,夺过酒杯,“本王记得你今早也进宫了,是去了沐扶宫么?莫非是缪莹出事了?”说到最后,川王也变了神采。
正如素珊所说,即便上阳城远在千里以外,即便金陵城全城戒严,也挡不住风尘仆仆返来的两人。
而她身侧的川王却仿佛感遭到凛冽的剑气掠过他的脸颊,令贰心生冷意。
“如有觊觎皇位、结党营私者,非论其是皇亲国戚还是功臣名将,本宫都决计不会放过!”说这话时,靖辞雪清寒的目光直直望向昭清殿外。
如入无人之境普通,靖辞雪举步登上高台。与她比肩而立的川王不由一颤,退开一步。
但是,就在新上任的总管公公宣读结束即位圣旨那会儿,川王的衣摆都差点扫到了龙椅,靖后返来了。
“臣不敢。”众臣拥戴。
亓官懿冷冷的话语慑得他无言以对,咬牙切齿道,“莫非你要逼宫篡位不成?”
川王如同抓住拯救稻草普通,冲动地看向说话的那人。此时看着张有风,竟感觉如何看都扎眼。
昭清殿上,皇后毁掉圣旨,只是想给川王留个后路可退。川王是王爷,是国主的弟弟,她深爱国主,又怎会杀他?爱屋及乌罢了,就像当初他调拨川王嫁祸皇后而祁詺承不杀他的事理一样。
张有风又道:“臣等不敢质疑皇上的贤明定夺,只是皇后娘娘乃女流之辈,古往今来,非论是北方还是南边,向来都没有女子干政一说。请皇后三思!”
川王怒不成遏,指着靖辞雪正要痛骂,哪知靖辞雪一记冷冷的目光扫来,震慑得他怯怯缩手。面前俄然闪过一人的面庞,他分不清那人是缪莹还是岩昔,却有了勇气,挺起胸膛不逞强:“圣旨上有凤印和摆布相印,斓瓴臣民都已承认本王继任斓瓴国主一名。皇嫂,我敬你乃皇兄的皇后,可你当着众臣的面破坏即位圣旨,这一行动可视为鄙视皇威,论罪当诛!”
“就凭它们。”靖辞雪音色还是清寒,但话中暗含迫人的气势。曹公公上前一步,她上袖一扫,覆在托盘上的布帛落地。
孟岩昔神采也不大好,自斟自饮一杯又一杯。听了川王的话,他连连点头,皇后如何能够不晓得?素珊晓得贰心高气傲,步步诱他去紫宸殿逼曹公公画出凤印的图纸,谁曾想曹公公竟然用心在图纸上留了个瑕疵,以此判定真假凤印。现在,真凤印在靖辞雪手里,那必定是素珊给她的!想不到素珊武功之高,连那么多羽林军都看不住她,还是让她出去了,去了紫宸殿暗中目睹他逼迫曹公公,去了宫外暗中策应皇后!
众臣面面相觑,不敢接话。
闻言,谢复和张有风对视一眼,心生迷惑。
可他甚么也没说。还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现在,皇后返来,代君监国,朝臣虽心有不平,但碍于其大破弥月军的声望和在昭清殿中暴露那杀伐定夺的气势,谁也不敢。即便是张有风这等风骨极硬的臣子,思及家眷亲眷,亦是不敢开口辩驳。
一听国主未死,臣子们暗里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繁。
“本宫是靖相以后,但是国主在时未曾废后,可见国主对本宫的信赖,信赖众位卿家绝对不会思疑皇上的贤明!”
闻言,已经送到唇边的酒杯一滞,孟岩昔勾起了唇角,饮下那杯,说道:“对,天道不容……”
“本日,有龙玺凤印在此,本宫势需求代君监国!如有违令和不平者,一概以欺君之罪论处!”
那龙玺,是祁詺承坠崖后,亓官懿交给靖辞雪的。亓官懿说,阿承怕他不能返来,以是留下龙玺,好让亓官懿以龙玺为证,带着靖辞雪安然分开斓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