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挣扎，反而安静地开口：“我想，该担忧的人是你。”
澹台氏所谓的一统，不过是相互管束罢了。
澹大名晔看到她寂落的唇角微扬，浅浅淡淡的弧度，而他的目光再也撤不开。固然他深知，她可贵一现的暖和暖意并非为他。
他猜，或许这些窜改满是因为途中救下的那位女子。很较着，公子与那女人是旧识。
澹大名晔微怔，却只一瞬，他便规复如常。他笑问：“为何？”
“她没事。”公子面无神采的。长年不消的暖和笑意藏匿不见。他明白，有些话有些事不是他作为主子该问、该晓得的。
侧脸还是孤寂悠远，她的手却下认识地动了，分开他的指尖。
“今晚再喝最后一剂药，就好了。”
他松开她的手，双指探上她的手腕。
“实在，馨儿早与你说了素珊的事。你助我们分开斓瓴的途中，你晓得素珊的实在身份，但是你们没有相认。你在等候一个机会，而素珊封妃，无疑是出乎料想的好机会。”
途中的景色也从大雪纷飞过渡到鸟语花香。
“女人如何了？”冷傲是一回事，女人那惨白得比雪狐大氅还白的神采不容忽视。
车夫甩了甩头，不再多想。
少夫人？
闻言，澹大名晔唇角笑意还是。仿佛在等她持续往下说。
他大惊，想起他在接管上阳城守将查问时确切唤过这个女人少夫人，可那是权宜之计啊。他只是个小小的马车夫不假，但他晓得公子是他们墨羽国的一国之主，初期近位之前就已稀有房姬妾，即位以后虽一向未曾封后。但府中妃嫔美婢云集。何况墨羽第一皇妃自三年前册封今后就一向极受恩宠，传闻太后也非常喜好，成心封她为后。
“没了。”惨白的唇微动，声若蚊蝇，却让他的心一疼。
凝睇间，靖辞雪俄然开口：“若再有个百年，你澹台氏或能真正一统。”
靖辞雪终究抬眸与他对视，悄悄地对望：“你很清楚，当今的时势，等不了你将墨羽真正大统。”
披风下，他双手紧握。回他的是一车冷寂。
“孩子呢？”他问，面色不比靖辞雪丢脸，沉沉的，像北方飘雪的天气。
换来的，倒是靖辞雪眉心一蹙，别开眼看向窗外，留给他的只要冷酷疏离的侧脸。
笑，突然呆滞。
他深知单凭墨羽一国之力，敌不过弥月或斓瓴。他所做的，不过是不想墨羽子民堕入水深炽热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