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别,是永诀。(未完待续。。)
除夕那日,朵儿吃完午餐,搬出躺椅和小矮几,泡了壶香茶,扶靖辞雪出屋晒晒太阳。这才背上背篓去屋后的林子里采梵心草。
“雪女人。”她走出里屋,朵儿就坐在凳子上翻戏文,见她出来,忙迎了上去将她扶住。
还是温馨。
“不怪不怪,我还得感激你呢。那人大哥想得真殷勤。”朵儿一改怔愕,笑盈盈地接过,“雪女人,除夕早晨奴婢给您放鞭炮吧。”
“阿谁……我看岛上挺冷僻的,就自作主张给女人们带了些。别见怪啊。”
悄悄地坐了一会,屋外响起朵儿和那人细碎的扳谈,“歪了”或是“高了”。如许的氛围倒真有了几份年味。靖辞雪站起来。凭平常里的经历,谙练地避开桌椅,朝屋外走去。她的手覆在刚贴好的春联上,掌内心传来糙糙的触感。鼻尖模糊环绕着淡淡的米香。
“入夜了么?”她问。
指尖悄悄一带,琴音丁宁如泻。十指谨慎翼翼地抚过琴弦,每一下都仿佛带着浓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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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第三次送东西上岛是在年关,距上一次仅隔了一个月。那人说是过年了,金部落里的人都很看重这个节日,因而他也往梵心岛上运些年货来。朵儿检察了一下,不但有新奇的生果糕点和新裁的衣衫,另有三对春联外加几把爆仗。
朵儿自顾弄着春联,一抬眼,便看到了倚门而立的靖辞雪,披肩银发在轻风中悄悄摇摆。
胸口传来顿顿地疼,禁术对情蛊的压抑已经越来越弱了。
ps:开启大结局形式……
祁詺承站了好久,思路翻山越岭,一波波袭来。
朵儿讷讷地接过春联和爆仗,那人挠着后脑勺有些不美意义。
他说他要去墨羽见雪儿最后一面,亓官懿横剑拦在他面前。上阳城外,大雪纷飞,上阳河已冰冻三尺。亓官懿与他对招,剑剑生风,涓滴不念君臣纲常。
琴身上雕镂着的凤凰,栩栩如生。
长剑落下,是他的莫可何如。
却本来,那一阕“流云婉月”乃是为他一人倾情而舞!
——
祁詺承沉默而立。擦肩而过,他无从挽留。鼻尖缭绕着靖辞雪身上熟谙的暗香。成了他此生最眷顾沉沦的香味。赛过世上任何一莳花香。
眼中,熟谙地酸涩感再次袭来。
斓瓴皇城中他相思如潮,闭关一个月,以禁术制压情蛊,乌黑的密室里他感遭到脸颊一片冰冷。他轻叹,靖辞雪,我不在了你该如何办?
却本来,那一阕“流云婉月”乃是为他一人倾情而舞!
悄声进屋,他谨慎地在她面前蹲下,捡起戏文。书的另一头触到靖辞雪的手,靖辞雪一怔。接过那本书。
弦阳关外麋集的箭雨从天而降,景乐替他挡剑,扑在他背上,滚烫的鲜血喷红了他的眼。他光荣,靖辞雪,还好你不在。
那人走去屋外,朵儿对靖辞雪说道:“女人,我去厨房了。”
当年他没有谛听,满脑筋都是靖辞雪在雪夜里单独旋舞的身姿。
看着朵儿走远,祁詺承才悄声从暗处走出来,却在篱笆外愣住,悄悄地望着院中沉寂纤柔的背影。随风撩起的乌黑银丝刺痛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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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扫起的雪花如烟似雾,迷蒙了眼睛。散尽后,祁詺承怔怔站定,利剑穿过北风停在他胸前。
朵儿看得有些心悸,因为她满脑筋都是那日凌晨她进屋看到的场景——白发,血泪,和伤痕累累的十指、染血的素琴。那样的惊心动魄,震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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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辞雪摇了点头,不再说话。她觉得时候过了好久,本来不过半晌斯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