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忙躬身上前,双手捧过竹蜻蜓。
如若不是父亲解释黄二爷心悦之人生了沉痾,急需大笔财帛,她定然不会把那样的人同话本中鲜衣怒马的公子遐想在一起。
“我・・・・・・・我”那丫环应是被吓得紧,还未缓过劲来,面色如土,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倾墨六十七年,普光寺又多了一个断肠人。
“二爷,您快送客人们走吧,别被这轻贱东西迟误了工夫。她们笨手笨脚做错了事,正在被小少爷惩办。”转角处俄然斜斜冲出一个身着藏青色管家服的小厮,一脚踹在才蹦出几个词的丫环胸口,小丫环瘫软在地。
他那平生,被世俗所不容,奋力抗争,最后却还落得一无统统,大抵从未高兴过吧,可悲!可叹!
只见血迹斑斑的棉地衣上,两个小丫环蒲伏趴着,瑟瑟颤栗地抽泣,她们面前还摆着几排已被开膛破肚的喜鹊!
“混帐东西!”黄二爷公然勃然大怒,板着脸怒斥道:“你们少爷天智未开,与旁人分歧,你们也随他混闹?”
“二爷,谁晓得那两个丫环笨拙不堪,竟把喜鹊放跑了!小少爷・・・・・・小少爷罚她们・・・・・・把周遭百里内的喜鹊・・・・・・都开膛破肚,查抄一番。”
纳兰俊义一行人刚走至花厅,黄二爷就吃紧追了出来,还喘着粗气。
倾墨六十三年,黄二爷在朝堂之上拒了圣上的指婚,直言本身有断袖之癖,不肯迟误良家闺秀。
纳兰柒悄悄偏头去看,是个精雕细琢的红木竹蜻蜓,比市道上卖的小巧、精美了很多,不由面前一亮。
他恭敬地朝世人行了个礼,又把视野投在纳兰柒身上,谨慎翼翼地从袖袍中取出一物。
“爷”那小厮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个头。
“但为卿故誓痴心,可舍日月弃尘凡”,“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分歧死”,这两句黄二爷本身写的诗大略概括了他的前后半生。
同设想中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翩翩模样大相径庭,彼时的他,已满目沧桑,正强颜欢笑,陪一些大族后辈吹箫操琴,吃喝玩乐。
“李太傅,妹夫,又让二位看了笑话去,我就不远送了。”
小厮顿了顿,似是些害怕,缩了缩脖子,面露难色地看向黄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