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柒却未理睬她,托着腮愣愣地盯着正点头摆尾好不神情的雀儿,兀自凝神。
“喳喳”喜鹊被挪了位置,一时有些拘束,它探头探脑地打量了新窝半晌,俄然欢乐地一蹦,叽叽喳喳叫喊起来。
“如何能够!”秋菊一怔,满目标不成思议。
考虑了半晌,纳兰柒俄然长叹了口气正色道:“方才我也不是成心不理睬你,只是想到在医馆时,淼医师同我讲的那件她游方行医时碰到的怪事,一时有些猜疑,以是才想出了神。”
“瞧你这猴急的模样!常日里乳娘教的端方都丢去哪呢?”纳兰柒眉头微蹙,轻声呵叱了一句,这才不疾不徐解释道:“淼医师说她在北疆游方行医时,碰到一富埒陶白的大户人家,家中有良田百亩、桑田万顷,可美中不敷的是,这户人家子嗣不旺,孙子辈只得了一人,还是个天智未开的痴儿。”
“一鼓作气说完,别吞吞吐吐钓我胃口。”纳兰柒正偏着脑袋当真看着秋菊,见她紧抿着唇游移不语,有些不满地嘟囔道。
秋菊瞧着风趣,凑到纳兰柒身边掩嘴轻笑:“蜜斯,您的主张真是妙极,瞧这小喜鹊,呆在箧笥中别提多高兴了,奴婢今儿才晓得欢乐雀跃这成语如何来的。”
“咦?姐儿方才还交代我做事,这会如何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秋菊惊奇地扬了扬眉,小声嘀咕了一句,又闷闷地退至一旁。
雨路泥泞,缓缓向前驶着的马车,小小颠簸了一下。
“啾啾”,被纳兰柒平放在小几上熟睡的喜鹊,竟摇摇摆晃站了起来,瞪圆了一双如墨如炭的小眼睛,朝纳兰柒不满地叫喊了两声。
纳兰柒皱着眉无法地叹了口气,低下头冷静数着锦帕上残剩的松子仁,不再说话,肩舆里一片鸦雀无声。
秋菊刹时心领神会,眼疾手快地用锦帕包裹好松子仁,殷勤地递了畴昔。
秋菊嘴上虽这般嚷着,脚上却也未停歇,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小几旁,拿了个银钎子,仔细心细替纳兰柒剥起了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