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今儿我去瞧了语绯。”顾婉音低头替他将腰带系好，一面提及白日里的事情：“我想着她成日闷在家中也是无趣，不如我们带上她一起去看龙舟。人多也热烈些。”
凡事周瑞靖近身服侍的事情，都由顾婉音亲身打理。丫头们尽管打动手，旁的是一点不沾。不过周瑞靖倒是极喜好如许的，――他本就不喜好丫头太近身了，不过有老婆替他打理却又是别的一回事。
顾婉音一面笑，一面点头：“只怕没有那样轻易到手。二婶手紧着呢。”
顿时二老爷劝说的话便噎在了喉咙里。
“你决定就好。”周瑞靖唇角微翘起如有若无的弧度，语气温和。
“我也是如许想的。”顾婉音抿着唇笑起来，神采飞扬，一双眸子透亮：“本觉得能拿回今后的做主权就极好了，但是没想到老夫人一句话，倒是让我有一种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的欣喜感。”
只是转念一想，她却又摇点头：“世子爷还是别去了。”
“也不必如此严峻。”周瑞靖见她眉头深锁，便缓缓开口言道：“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四皇子目前也只是交友遍及罢了，并未有任何的非常。如果我们现在就摆出那样的态度来，才让人生疑。到时候，说不得会让人感觉我们早就晓得此事，才用心划清边界。”
“不过是几千两银子罢了。”二太太冷哼一声：“少了也就少了。老夫人拿出的那些贵重东西，随便拿一样去卖了，也不止这个数。聘礼少个一件两件的，谁晓得？就算顾家请点出来了，也不会张扬。”
想起二太太，她便顺嘴提起本日让二太太栽了个跟头的事儿，“今儿老夫人说让二婶将近三年的年奉补给我们，其他的就算了。世子爷感觉呢？”
“还是世子爷的目光长远些。”顾婉音叹一声，到底她不是朝堂中人，不知这些门道。
“但是这票据已经给老夫人过目了，”二老爷还是感觉不当，“并且，这干系到我们家的面子，送少了旁人看着像甚么话？”
趁着她繁忙的时候，周瑞靖便是悄悄的看着，内心倒是可贵的安静。
以是，倒不如天然些，假装甚么也不晓得的好。真到了事发那一天，他们只如果没有参与，就不会有事。
二老爷听了这话，心中也有些摆荡，但是想着万一：“那要万一被发明了如何办？”
二老爷一愣，看着二太太眼底的寒光，俄然心中一亮，一个动机便冒了出来：“你是说――”
二人当下商讨安妥，这才各自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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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老太太说一，二太太是毫不会说二的。
“恩。好。”顾婉音点点头，回身叮咛丫头摆饭。
“老夫人既然开了口，二婶是不敢违逆的。”对于这个，周瑞靖倒是非常笃定。毕竟，老太太一句话，就能让二太太失了现在的风景。这些年他比谁都清楚，到底二太太是如何巴着老太太的。
周瑞靖一愣，随即便猜到了顾婉音心中所想，略扬了扬眉：“是为了荣妃？”
顾婉音避开他的目光，对峙道：“恰是这个。”周瑞靖身上的烦恼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让他替她烦心。
“那，好罢。”二老爷终究还是咬牙下定了决计。几千两银子固然不是甚么大数，但是也毫不是一笔小钱。他们现在的确是拿不出那样多的银钱给大房。
知情不报，一样是大罪。但是没有证据，谁敢妄加群情？四皇子是圣上最心疼的儿子，是太后最心疼的孙子，如果冒然的与圣上提起这件事情，圣上只会感觉他们是用心肇事。
“归正一个庶女，那里就值得那样多的聘礼？”二太太嘲笑一声，声音怨毒：“要不是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如何能攀上我们家的大门？顾家就算是倒贴，也毫不敢张扬的。要晓得，我们家如果不要她，谁还敢要她？顾家不肯意？恰好，我还不肯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