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苍梧不在乎沈乔跟之前的王伯雍究竟是甚么干系,也没听出顾满话里的意义,他觉得沈乔现在已经是堂堂的批示使,不管是为了新帝的信赖还是本身的权势,都不成能去为王伯雍昭雪----王伯雍的死是必定,新帝不会答应卧榻之侧另有别人安睡,沈乔既然能当上新帝的亲信,如何会那么笨?
若说方才邱苍梧心中是惊奇,现在听完顾满的这句话,他只感觉脑袋霹雷隆的响,几近要懵了。他早把顾满移到了这最偏僻萧瑟的后园,顾满的仰仗王家也几近毁灭,究竟是谁,能将这些动静流露给她的?
不知不觉,天气已经渐黑,窗外不竭传来风吹树叶的呼呼声。
邱苍梧捂住脖子渐渐的倒在地上,他费极力量伸脱手揽住顾满的腿,嗟叹道:“救我,阿满,救我。”
“贱妇,你竟敢弑夫?!”邱苍梧惊怒交集,却碍着簪子锋利,不敢擅动。
一刀刺死有甚么感化?钝刀割肉才疼呢,邱家跟顾承宇不是但愿用这一个个的凶信来逼死她么?那好,她便让他们也一样尝尝这滋味。
顾满却仿佛并没瞥见邱苍梧丢脸的神采,她迟缓的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才嘲笑:“你家果然是立了大功,你父亲倒也清楚你是个草包,别的做不来。这又闲又有油水的武选司是最合适你不过了。”
同年四月,定远侯顾承宇与边关大将梁溪来往密切,欲行不轨,被锦衣卫批示使沈乔弹劾,刑部审科罪名失实。新帝大怒,削其爵,念定远侯当年功劳,不杀,放逐三千里。
邱苍梧终究死了,固然他死也没闭上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顾满的头越来越沉重,她尽力靠着沛音站起来。
“从龙之功呢,你父亲比来是不是在胡想封侯拜爵的好梦啊?”顾满的眼里充满不屑:“但是太可惜了,你可记得当年你父亲凭借的是谁?恰是我外祖父不是么?”
“弑夫?真是好笑,你方才指甲里藏着的是甚么?莫非不是毒药?”顾满已经不想再听面前这个男人说任何话:“莫非我只能引颈受戮,白白送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