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周嘉清步子走得急,没防备差点撞到一人身上,那人蓦地一惊,旋即回身,目光触及周嘉清之际,神采由惊转喜:“王妃,您终究返来了!”
“王妃,您前脚刚走,后脚太子殿下便来了。那王爷何堪虞的病情,到底没有瞒住他。您出府的事情陈公子一力坦白,先是谎称您正于药房熬制良药,却怎料太子殿下耐烦不凡,静待佳音。陈公子绞尽脑汁,变更数番说辞,终是未能将时候迟延至王妃您返来的那一刻,太子殿下现下已经拜别了。就是不晓得太子殿下,会不会见怪王妃您不在王爷身边?您返来了就好,要不给太子府捎去一句话,向太子殿下解释启事,想必太子殿下必能谅解一二,不致有所见怪……”
自那日起,“忠心”二字,在世民气中变得恍惚不清,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骇与苍茫,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谨慎翼翼,恐怕一不谨慎,便触怒了那位已经变得陌生的仆人。
屋内,丫环们屏息而立,闻言,身形生硬如木雕,眼眸中尽是不敢稍动的害怕。氛围中满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每小我心中都清楚,那位名为许蔓安的蜜斯,已然不再是往昔模样。
殊不知,这世上的棋局,远比他所见的更加错综庞大。
“你可还记得几年前,徐竟骁孤身赴北鸣之役,当时他身受重创,命悬一线,世人皆叹豪杰末路,料其难逃天命。谁曾想,运气弄人,他竟古迹般地复苏,更以一己超凡之力,搅动北鸣朝野,令人刮目相看。”许蔓安含笑,“可世事无常,好运岂会二度来临?昔日那份幸运,或为天意垂怜。现在此番风雨,谁又能再为徐竟骁撑起一方晴空?你我心知肚明,那毒,非同小可,其短长之处,唯有‘续命丹’可解。至于孟回序,他脾气莫测,怎会等闲将如此贵重之物赠送徐竟骁吗?人言世人皆道运气既定,徐竟骁却早已被无形的锁链悄悄束缚,既逃不得,也挣不脱。”
许广治却笑着摇了点头,道:“棋局如人生,一盘定胜负。”
仿佛比来的时候快多了,没过量久,周嘉清一行人便到了王府。
许蔓安一瞧,果然如此,承认道:“呵,确是精美布局,也罢,就让我们再弈一局,分个高低。”
但是,她们鼓足勇气尚未跨出院门半步,两道幽灵般的身影平空来临,速率快得令人咋舌,残暴而无声地将那些无辜的丫环生生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