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晋朝的女子职位低下,即便是贵为公主也不得干政,唯独和静大长公主是例外,她不但干政,并且还带兵打过仗,曾被宣宗天子御笔亲封为护国将军。
俗话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大长公主对儿子周祎并不靠近,可对这个隔了辈的长孙却宠嬖到了骨头里。
何曾有过这般因天冷而私行分开的时候?
楚晴定定神,减轻了脚步,扬声道:“四姐姐在不在?”
楚晴抬眸问道:“是二姐姐?”
楚晴也劝,“今儿客人多,我们当仆人的不好不露面,再说要有那信口开河扯谈胡说的,传出去对我们姐妹的名誉也不好。”
周成瑾就是周祎的宗子。
听得此言,楚晴蓦地心惊,她早知楚暖待人不亲热,只觉得她是因庶出而自大,却未曾想到她竟是如此凉薄。
长叹声,还是劝道:“二姐姐纵不是,自有祖母惩罚,明天是祖父生辰,四姐姐怎好穿得那般素净……惹得祖母不快,本来四姐姐占着十成理儿的,现在也只剩了四成。”
“不去,”楚暖负气道,“这家里都快容不下我了,那里另有脸面待客?”
玫红色的裙子上本来绣着一枝斜出的绿梅,梅枝遒劲花瓣柔滑,绣工非常精彩,可就在梅枝横斜楚,裂了条大缝子,生生把梅枝从中间分红两半。
可见在皇子眼里,国公府果然算不得甚么。
提及来应当说沐恩伯府的长公子更切当点,但比拟和静大长公主的名头来讲,沐恩伯完整不敷看。
殿下?公然是皇子来了,并且还不止一名。
接着是张姨娘带着泣意的哀叹,“都是我带累了女人。”
顺德帝对大长公主感激不已,要晓得当时势势混乱,顺德帝为人弟,若对兄长脱手则是不敬不爱,而大长公主是长辈,又极具声望,措置子侄天经地义。
楚晴不敢昂首,跟着楚暖身边亦步亦趋地施礼,“见过殿下。”视野所及之处,是绣着精美云纹的锦缎袍摆,袍子上面缀着碧玺石的麂皮靴子忽隐忽现,彰显出皇家独占的崇高豪华。
看上去有种令人不敢直视的美。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楚晴点头,内心倒是疑窦丛生。
危急时候,大长公主亲率上万京军拥立年纪最小的顺德即位,且以凌厉的手腕把犯乱作上的皇子们或圈禁或贬迁,如此顺德帝才坐稳了皇位。
那人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头上带着高高的紫金冠,穿一袭素净的绯衣,衣衿与袖口用金线密密地绣着精美繁复的水草纹。
楚晴一向等她打扮好,才相互携了手一同往宁安院走。行至宁安院门口,只听笑声琅琅,倒是楚景陪着四五个服饰华贵的男人正谈笑宴宴地往外走。
楚晴已猜中几分,并不非常惊奇。
竟然是楚暖!
“刚才她说有点冷,归去加衣服了,”问秋发觉到楚晴埋没的不满,迷惑地问,“有甚么不铛铛?”
与问秋冷静对视数息,不约而同地摇了点头。
张姨娘着意地打量楚晴一眼,劝楚暖,“听五女人的话,换过衣服去吧?”
印象里,他们从未见过,也不知怎生就惹得他轻视。
“我们姐妹间,说甚么呢?”楚晴笑着在她身边坐下,“祖母说客人顿时就到,叮咛我请姐姐畴昔一道待客。”
是不好猖獗,而不是不能猖獗!
院子敞着门,内里静悄悄的,并不见丫环走动。
楚晴内心暗道:“你既不是皇子,天然当不得我的礼。”可这话只能在内心藏着,没法说出来。
就看到那几人在她们面前停下,接着头顶传来男人浑厚的声音,“这是府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