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楚晴连声回绝，又指了那处缺口，支支吾吾隧道：“这里摔破了，我理该补偿，不知……”
公子二十四五岁的模样，披着靛蓝色织锦缎大氅，内里是件宝蓝色云锦长袍，袍边坠了块雕成树叶状的碧玉，碧玉品相极好，亮泽莹润，低调中流暴露不容小觑的豪华。
问秋被吓破了胆，哆颤抖嗦地站在本地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她已仰了头，巴掌大的小脸稚气未脱，睫毛处一滴清泪像是雨后枝叶上转动的水珠，仿佛下一刻就要滚落下来却偏生颤巍巍地挂着。
见到楚晴，那人似是愣了下，目光突然热烈起来，迸收回逼人的光彩，话语倒是暖和，“无妨，女人不必多礼，不知有何急事，或许我能互助一二。”
“真是楚家的女人？”周成瑾猎奇地问。
楚晴硬着头皮捡起扇子，双手递给那人，“实在对不住，因有急事，走得仓猝了些，并非成心冲撞公子。”抬眸，对上一张年青的男人面孔。
“女人看细心了吗？”侍从逼近一步，“这是上好的胭脂玉。”
暮夏与春喜赶紧下楼追逐，楚晴提着裙子跟在前面，行至楼梯处，恰有人往上走，擦身而过的刹时，楚晴撞上那人肩头，只听“啪嗒”一声脆响，有东西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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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秋水般清澈，却模糊染了红。
语气虽平平，可他浑身披发的戾气逼得楚晴连退两步。
背后冰冷而硬实的感受让楚晴安静了些，她盯着侍从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卫国公府的女人，你肯定你家公子要请我上楼坐坐？”
眼看着门口被侍从堵住，如果颠末必将被他抓到，而身后……楚晴看一眼仍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伴计，渐渐退着靠在了柱子上。
“但是爷……”罗掌柜扎煞动手，无认识地往向窗外，双眼忽地直了――
公子却似不在乎般，身子偏了偏，还是谛视着楚晴，直到她走到拐角处身形消逝不见，才欣然地收回视野。
周成瑾斜他一眼，“多大点儿事，他平常少闹腾了，撵出去就是。”
寻欢嬉皮笑容隧道：“爷对茶是越来越讲究了。”
她年仅十岁，手无缚鸡之力无能甚么？
冬阳从糊着高丽纸的窗户晖映出去，给屋子增加了些许暖意。
楚晴有半晌的苍茫，垂了眸，轻声地问：“你说这些给我听，又为着甚么？”
中间穿戴藏青色长袍的侍从看出他眼中的不舍，低声道：“要不要我去留下她？想必那位主子会喜好。”
伸手，掌心一块约莫寸许长两指宽的红玉。
万晋朝象牙本就可贵，何况做工又如此邃密。
赵睿的脸被和顺的阳光照着，眼底有甚么东西晶莹闪亮，待要细看，却甚么都没有，唯唇边噙一丝含笑，似有若无。
过了半晌，楚晴才如梦方醒般胡乱花袖子擦了擦泪，仓猝往外追，“暮夏，春喜，你们快拦住他，我另有话要说。”
楚晴俄然感觉眼眶发热，泪水不受节制般喷涌而出，顺着脸颊扑簌簌往下淌。泪眼昏黄中，瞧见赵睿走到本身面前，悄悄地叹一声，“表妹请记着，我叫赵睿，聪明睿智的睿，我爹曾说等我长大也要读书考秀才，如许我们赵家就是一门三秀才，再不消靠蛮力拳脚餬口。”
问秋抱着她的大氅紧紧跟在前面，徐嬷嬷看出公子目光里的玩味，心生警戒，往前一步，遮住了楚晴的身影。
楚晴看到侍从虎口处的层层厚茧，也感受出不对劲儿来，冷冷隧道：“的确不是我的。”
酒楼里伴计看出不当，笑呵呵地上前问道：“这位爷，如何回事？”
侍从道：“一身打扮倒是平常，应当没多大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