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自正院出来,周琳引着世人到了菊圃。
谢家两位女人脸上便暴露几分得色,“周女人真是雅人,我等只好献丑了。”
自从太子势败,二皇子的名誉便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附从安国公府的大臣贵族如同过江之鲫。
正合了先前高夫人的话。
话虽如此,却并不上前选花,可见心中已是笃定。
“吓死人了,那里来的狗,”问秋拍着胸口惊魂不决隧道:“女人,我们先进屋吧。”
周琳笑道:“菊花可不是白看的,你们个个能诗会画,都得留点墨宝才行,不然中午不给用饭。”说罢有丫环按序而入,手里各捧一盆菊花摆在靠墙的长案上。
楚晴与楚晚相视一笑,各自捧了一杯茶怡然得意地品着。
高夫人光荣之余又感觉可惜,楚晴长相讨喜又聪明,并且跟周琳处得极好,该当早点说给周成瑜就好了,只可惜,周成瑾抢先了一步。
周琳道:“我们有七人,共端了八盆花出去,每人选一种,不能反复,好了,先选先得。”
楚晴不由替阿谁未曾会面的郑妩抱屈,又抬高声音问:“也不知周琳为甚么请了她来,两家不是结仇了吗?”
两人好一阵子闹,等消停下来别人已画好了。
沐恩伯府也不例外,之前宴客总会请孙月娥和方静,现在则换成安国公谢家的女人了。
寻欢与作乐应一声,合力将定窑的灰绿色花盆抬了出去。
楚晴点点头,抢先往屋子里走,屋门半掩着,敞亮的阳光铺了半边地,楚晴刚踏出来,身后的门一下子被关上了……
一屋人乐得“哈哈”大笑。
谢依苹对着瑶台玉凤爱不释手,低声吟诵出香山居士的句子,“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
跟平常一样,周琳先带着诸位女人到乐安居给大长公主问安,又到正院见了沐恩伯夫人,周琳的母亲高氏。
狗不断念,仍在门外叫着。
行至星湖,谢依苹问道:“你们湖里没有荷花?”
周琳走来看了眼道:“你带了裙子没有,如果没带,让丫环领着回怡园换了我的。”
周琳此次请的人未几,撤除楚家姐妹跟魏明珠以外,再有谢依苹和谢依芹姐妹,以及镇国公府四女人郑媚。
其他世人也各自选定。
楚晴点点头,暖和地说:“有劳了。”跟在丫环前面往外走,问秋与暮夏紧紧地跟了上去。
她的手上沾了汤,不擦还好,一擦更加把裙子弄得油腻一片。
谢依芹便“吃吃”地笑,“我们家里的湖一向留着枯叶,二姐最爱听雨声,雨打枯荷才显出秋的意境来。”
她们既已应允,其别人少不得拥戴,魏明珠第一个选了墨菊,笑呵呵地说:“我感觉这个最好画,我占先了。”
楚晴笑道:“二姐姐做一首吧,把她们都比下去。”
话音刚落,只听两声犬吠,接着两道灰黄色的影子直直地朝楚晴扑过来,楚晴吓了一跳,本能地撒腿就往院子里跑。
行未几远,公然看到有片不大的松林,树叶掩映间有处青瓦屋顶的小院落。
“本来有三盆绿水秋波,可惜前天那盆大的被大哥搬到悠然居了,另有盆被大哥养的狗糟蹋了,”周琳不无遗憾地说,“那盆开得更都雅,有六朵花簇成一丛,跟堆雪似的,阿晴没有眼福。”
楚晴甘认下风笑道:“我确切画不出,只能描描花腔子,不如我誊写几句诗吧?”说罢,提笔蘸墨,写下“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的字样。
楚晴见她如此,岂有不明白的,低声道:“送给我也是糟蹋,我不会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