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鬼面被灯火映的五彩斑斓,獠牙森森发亮,那一双夙来锋利的眸子倒是微狭,一时叫人辨不出情感,嬴纵挺俊的身子浅靠与身后椅背,手中随便把玩着腰间墨剑,听着底下世人之语……似是津津有味。
沈苏姀浑身僵住,脑中轰然一声成一片火海,烧的她心头一搐,再看嬴纵,他却已回身打马拜别,挺直的背影隔得那般远还是透着股子威慑!
沈苏姀看了看赤焰,面庞安静的一福,“多谢王爷。”
沈苏姀挑眉,眸中锐色一闪。
他的语声略有低寒,慎重不似客气,世人本就畏他,此一言更是将大师的热忱浇熄,诸位将军面面相觑一阵,谁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宁天流朗声一语,都雅的眉头扬起,连声音也带了意气,“怎生如此之久,莫非一个窦齐还要你下不了手不成!”
既生嬴纵,何生苏彧!
世人面色大变,氛围猛滞,诡谲的氛围叫人堵塞。
嬴纵点头,看青甲军已将香书交给了沈府小厮便调转了马头,沈苏姀本觉得他筹办拜别,却不想他忽的回身,欣长挺俊的身量微倾,墨蓝交集的眸子深若渊潭。
“赤焰何曾靠近过别个……”
一道略显沙哑的语声俄然响了出去,世人转眸看去,一身蓝袍坐与末位的年青男人正面色沉肃的看着嬴纵,“大秦高低百年,精兵强将实在是多,但是称得上神兵的也不过步天骑与王爷的天狼军,至于战将——如果那苏彧尚在,或能与王爷比肩!”
一行人绕过亭台楼阁往天井深处而去,只听到没过一会儿宁天流的声音又传了来,“说好的杀几个窦家兵就算了,你却连窦齐也杀了……你如何不干脆去把窦国公府给平了……啧啧……我如何这般头痛……”
身后的小厮背着香书走到她面前,看着拜别的大队人马一脸迷惑,沈苏姀不肯解释,只转过身来看面如菜色的香书,那小厮又看了看嬴纵等人消逝的贩子,面色俄然一变,有些仓猝的叫道,“瞧我这个记性……蜜斯快进府去吧!太后的懿旨下午就来了,可惜您不在府中,老太君急坏了,到现在还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