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闻言却笑了,笑意无法,带着淡淡讽刺,“我是沈苏姀。”
死寂般的对峙被角落里宫灯灯花的“噼啪”声突破。
刀茧粗粝的划过她的脸,他指尖运有劲力,一点点的研磨而过,让她脸上肌骨生疼,殿中透明的灯火将沈苏姀的小脸映的愈发惨白,她的双眸紧紧地眯起,嬴纵凌厉的眸光便再也窥测不进分毫,沈苏姀扬唇,“王爷在说甚么——”
身形细弱的沈苏姀好似一只布偶普通朝那床榻飞去,却又并非落在床榻之上,只听得一声沉重的闷响,沈苏姀浅哼一声落在了紧靠着床榻的地毯上,银色的狐裘铺陈,沈苏姀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肩膀轻微的喘气起来,等那带着砭骨寒意的新奇氛围涌入胸肺她才缓缓地将身子坐直了些,而嬴纵还站在原地,手一抬,那鬼面揭落,瞬时暴露一张峻峭森寒的脸来!
“真正的沈苏姀只怕早已不在人间。”
“连沈苏慕都认不出,你又怎会是沈苏姀呢。”
仿佛早就推测她不会承认,嬴纵刀削斧刻的脸颊之上两分暖色一闪而逝,那磨挲着她脸颊的手也缓缓地垂了下来,他双手抬起,竟然行动分外和顺的替她紧了紧混乱的衣衿,只是那眼底墨蓝之色未消,如何看都是叫人不安的伤害。
她的身份对他而言当然首要!
嬴纵睨着她,“你猜呢?”
“你不是沈苏姀——”
“而你隐于沈府多年,先算计窦阀再制住沈阀,图谋真是不小。”
她这话嬴纵也不料外,微微点头,“清远与明生你不在乎,那……笙娘呢?”
沈苏姀垂眸,她曾日夜难寐对他各式测度,恨不能一朝夺了他手中之功散了他手中雄师,曾多少时她觉得本身对他充足体味,可至本日,她再不敢对他骄易半分,她在他面前暴露的马脚太多,她对他所知太多,且这统统皆是奇特之事,他觉得她有更大图谋,他觉得她背后有幕后之人指导,他想要的是那至高无上的位子,统统他都不容有失。
他的手半条斯里的替她清算,红色的狐裘领子在他指间回旋,衬得他的十指惨白若鬼,那手好似一只鬼手重悠的落在她脖颈之处,清楚是悠然之态,却又满满都是威胁,倘若她不说话或是说了谎话,他只需悄悄一拧便能将她纤细的脖子拗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