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滞,随即就平静下来。这个继女出门前确切跟她说过,她也是同意的,刚才老太君问起,她用心假装不知,不过是趁机多上些眼药罢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刘氏对她落井下石,没事理她不回敬一二。
“薇姐儿去那里了?如何这么晚才返来?”沈薇的礼才行到一半,祖母老太君就发难了,语气非常严厉,透着十二分的不满。
沈薇不急不躁把礼行完,“回祖母的话,孙女今儿去送庞先生了,他是祖父身边倚重的人,又护送了孙女一场,他回西疆,与情与理孙女都该去送送他。这事孙女跟夫人报备过的,如何夫人没奉告您吗?”
“哪儿能啊!”刘氏作出委曲的模样,牙都咬碎了,“儿媳早就交代针线房了,许是针线房这阵子事忙,一时迟误了,转头儿媳再催催她们。”她恨不得这个继女永久不会来才好,哪会给她购置衣裳,现在她都说有这么回事了,转头免不了要大出血一回,心中把这个继女恨得要死。
沈雪适时地哭泣一声,把脸埋进刘氏的怀里。
“母亲,儿媳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今儿事多,儿媳一时把这事给健忘了,咳,看我这脑筋。”刘氏烦恼地拍了一下本身的额头,“只是薇姐儿如何去了那么久?我还觉得你送了庞先生就返来的,但是碰到了甚么事情?”
一向耷拉着脑袋的沈珏却蓦地抬开端来,倔强地嚷道:“我没有错。”
胜利地让老太君的不满又添了三分。
“祖母,珏哥儿又闯了甚么祸?”沈薇也很猎奇。
“你还没有错?”老太君气得浑身颤栗,“前几天赋把秦相的小公子的头突破了,你爹,你大伯说了多少好话,赔了多少笑容才把此事了了?本指着你能安生在府里养伤,你倒好,跑到雪姐儿院子里发疯,把她的屋子给砸了,你,你――”老太君气得说不出话来。
刘氏体贴肠扣问胜利提示了老太君,“是呀,你一早就出门了如何到现在才返来?女人家要有端方,哪有在外头乱跑的?”这个薇姐儿到底是在外头长大的,心机都是野的,都是及笄的人了,可要好生地学学端方了。老太君非常不满,已经在心底揣摩找个峻厉的教养嬷嬷来教孙女端方了。
不提沈珏还好,一提沈珏老太君的火气就上了来,指着跪在地上的沈珏怒道:“就让他跪着,这个小牲口再不好生管束都要没法无天了,薇姐儿可晓得这小牲口做了何事?”
“嗯,是个懂事的孩子。”老太君点点头,可贵赞了一句。
“是,儿媳听母亲的。”刘氏恭敬地答复,后槽牙挫了挫。
沈薇眼睛一闪,趁机问道:“祖母招孙女来就为了这事吗?珏哥儿如何在这跪着,他头上另有伤呢,祖母您让他起来吧。”一幅担忧不已的模样。
路上沈薇言语摸索,画眉都笑而不语,没有透露老太君因何事找她。沈薇见状就明白她今儿是没法从画眉这里获得有效的信息了。
长官上的老太君沉着脸,继母刘氏也在场,让沈薇惊奇的是沈雪竟然也在,正伏在刘氏怀里,仿佛还哭过了。
老太君的神采缓了缓,“若实在忙就先做两身穿戴,侯府的蜜斯穿这么寒酸像甚么模样。”她瞥了眼沈薇身上半旧的衣裳,一脸嫌弃。
沈薇心中有了底,便安闲安然地跟在画眉身后,画眉反倒有几分惊奇了。
刘氏也跟着说:“可担忧死人了,老太君都等了你半下午了,薇姐儿这是去哪玩了?下回可不能如许啊!”
进了松鹤院,有丫头翻开门帘,沈薇一眼就瞧见地上跪着的沈珏,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