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天子浑身僵了一僵,面上带着骇怪,随后强耐住了心中的冲动,望向了苏慕白,他的手指都在微微地颤抖着,眼神中明显是透着一股等候之意。
而苏慕白到底还是有个分寸,只是提唇说道:“儿臣以为,端王到底是我们皇室中人,如果只留别性命,任他贫困得志只怕会失了我们皇家的脸面……”他一边说着,还一边谨慎翼翼地觑了一眼天子的神采。
他们二人一走,屋中的氛围顿时就已然和缓了几分,天子又是赐坐又是赐茶,随后他笑着冲苏慕白道:“朕预备在三今后,替你办一场庆功宴,你意下如何?”
天子的面上尽是喜意,眸中乃至还含了泪意,与苏慕白深深对望着。
也幸亏苏梦甜的反应活络,她上前几步,钻进了天子的怀中,似是小儿普通的撒娇说道:“父皇,这般久的时候未见,女儿好生想您……”她这话稍是减缓了殿中的难堪氛围。
他们进到乾阳宫时,天子正襟端坐,而苏宇清与姜云初便站立在了他的两侧,待见了他们过后,三人皆是面露忧色,孰真孰假,倒是未知。
闻言,天子哈哈大笑了出声,半刻过后,他才止了笑意,他的眸中的意味不明,道:“再是不会,也得该要学着来措置好这些个事情了……如果不然,将来只怕会要吃力得紧。”
坐在肩舆里头的姜临秋,听了外头的呼喊群情,不由深深蹙起了眉头,她的眸中带了担忧。
世人的心机不一,可再是如此,在半月过后,雄师也已然回到了明都。
听了他这话过后,哪怕是苏慕白心头也沾了忧色,可姜临秋倒是贯穿到了他这话中的别的一层深意。
可他倒是会以尽力保他一条性命,并且死力叫他过上安稳糊口。
听了天子这话,苏梦甜的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随后谨慎翼翼地往陈华寅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公然是拉下了一张脸。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瞪了姜临秋一眼,他实是没有想到,她会俄然给他挖如许大的一个坑。
姜云初见她如此模样,暗自咬了咬牙,随后见天子只顾着与苏慕白议论军中事件,涓滴未曾重视她们这儿,姜云初心存不甘之意,她便又跟着扬高了一个调子,道:“我坐在马车里头,还听着百姓们群情说是,皇兄乃是我们宣国的战神,总有一天皇兄会要扫平其他两国,叫天下都支出囊中。”她这话中,自是意有所指。
“你倒是个大慈大悲的性子!”天子眉头微蹙,他冷呵了一声过后。扬声道了这么一句,但却瞧见他还是一副倔强模样,没有半分撤退之意。
“儿臣想要问父皇,端王此人应当如何措置?”他的端倪之间带着冲动,但却在端着架子。
恰是回春之际,明都百姓的表情也皆是格外的好,嘴中皆是在赞美着苏慕白的功德,乃至另有几个百姓朝着他们的步队跪了下来,拜了又拜,口中还在高喊着:“三殿下当真就是我们宣国的豪杰!三殿下万岁万岁千万岁!”民情高涨。
见他还是常态,便又拱动手说道:“不若挑处清幽的庄子,配些个丫环婆子,仍以亲王身份待之……也能够彰显我们皇家恩德。”
“罢了,仗是你打得,这些个事情天然也是该由你来措置的,”天子的眸中不免带了抹深意,他道:“这些年来,朕的身子更加是不经用了,这些个事也该交给你。”他这话说得可谓是极其露骨了。
闻言,姜临秋一向悬着的心总算是安了下来,目光直盯着苏慕白,恐怕他再说出些猖獗的话。
若他只顾着血腥杀谬,那只怕他便也要对他绝望至极。